两口子双手紧紧握在一块,两颗饱受摧残的心,也紧紧连在一起。
那边,拿着笤帚正忙着收拾战场的杨若晴也松了口气。
今日这事,应该给爹娘好好上了一课吧
那就好,也不枉费她被尿熏了一场。
等到屋里收拾完毕,杨若晴也回屋去好好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
重回杨华忠屋里时,两口子都已经平静下来。
正坐在床上合计这事儿该怎么善后。
毕竟杨华林被打成那样,照着那性子,不会善罢甘休的。
杨若晴走过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要还敢来找茬,我奉陪到底就是了”
杨华忠道“说的啥傻话你是我闺女,你做的,就是你爹我做的,爹来扛”
孙氏叹着气道“哎,咱们小心翼翼做人,跟谁都和和气气的。咋还惹上这些事”
杨若晴接过话茬道“要不咋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呢”
“上回在半山腰,他想打我没打成。这回怕就是来找场子的”
杨华忠冷哼了一声,道“回头给我放根扁担在轮椅边,他要还敢来欺负人,我一扁担敲死他”
孙氏听得眉心直跳。
“你们这爷俩,哎”
杨若晴打断了孙氏的话“娘,这事咱都不说了。倒是你的腰,咋样了要不再抹点药酒”
孙氏道“腰好些了,怕是那药酒起了效。”
杨若晴点点头,又看了眼娘那半边红肿的脸“那我去弄点冷水来给你敷下脸”
事实证明,杨若晴一直以来持着的处世观点是对的。
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
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孙氏每日进进出出都小心翼翼的。
前院稍微有啥风吹草动,都如惊弓之鸟。
可是,一连好几日过去了。
老杨家人,还有杨华林他们,都没有来后院寻事。
杨华洲过来看望杨华忠,偶尔带回一些关于杨华林的消息。
说是手指包扎了,没啥大碍。
就是下面的伤还得调理。
杨氏嫌弃村医药不全,早几日就雇了马车一家人回了镇上。
孙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杨若晴却是很享受这段平静日子,每天忙得不亦乐乎。
做豆腐,喂猪,做家务,还跟着孙氏学做衣裳鞋袜。
除了豆腐干,她又琢磨出了豆腐泡儿,豆腐卷儿,豆腐皮儿
前世是特工,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她实在过腻歪了。
这一世轮回,她只想返璞归真,和自己的亲人过着这种田园生活。
和棠伢子一道送了好几趟去了镇上。
钱袋子渐渐充实了起来。
算上上回买田剩下的二两银子,家底如今有了四两多银子呢
照着这个节奏,杨若晴觉着明年开春就能攒到钱盖亮堂堂的大瓦房了
日子过得飞快。
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
这日,天阴沉沉的,北风呼呼的刮着。
杨若晴端着烧好的热水进了杨华忠的屋门。
屋子里,杨华安靠在床上,腿上盖着被子。
汉子的腿正处于恢复期,不能受凉受冻。
大小安脱掉了鞋子,在床里面玩。
“娘,热水烧好了,你这边做的咋样了”
杨若晴把热水放到一旁,走到桌旁。
孙氏正在埋头缝衣裳。
听到她问,头也不抬的道“棠伢子的这条棉裤,就剩下边上几针了,缝好就完工了”
杨若晴笑着点点头,拿起针线簸箩里面的一双袜子,也缝了起来。
快到冬至了。
这几日气温降得厉害,像是要下雪的前奏。
前回她去镇上,扯了好几匹布家来。
还称了好多棉花。
这些时日,娘每日里只要有空闲,都在忙着裁剪衣裳。
想要赶在今冬第一场大雪前,做出家人过冬的棉衣来。
“呀,我家晴儿学东西真快呢”
孙氏抽空瞥了一眼杨若晴手里的袜子,笑着道。
“这袜子,我才说了一回,就能缝得这么好”
“嘻嘻。”杨若晴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这袜子,是她从事针线女红以来的处女作呢
“姐,你这双袜子那么大,是给爹的还是给谁的呀”大安问。
杨若晴道“你猜。”
大安眼睛一转“风棠哥哥的”
“嗯”杨若晴点头。
“姐你可真偏心,第一双袜子也不给我们做”
大安故意撅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