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福伯给凤枝包扎伤口的时候,我挤过去看了一眼,啧啧,那口子挖得可深了,我看八成不得好!”
村口的老枫树底下,此刻是午后,枝繁叶茂的老枫树像一把大伞,底下都是阴凉。
于是,刘氏等一众妇人还有男人们都围聚在老枫树底下,或站或坐,听刘氏在那眉飞色舞的描述着凤枝的伤口。
“要我看啊,凤枝那伤口八成难好,这天又这么热,要七八天不能沾水,”
“要是沾了水就要溃烂,到时候那脚趾头都要烂到一点渣渣都不剩了……”
刘氏添油加醋的话,引来众人一阵接着一阵的唏嘘。
刘氏话锋一转,又说起了杨振邦家的事儿。
“那个林氏真是不得了啊,听说把她婆婆的屋子砸了个精光,还把婆婆给气晕过去了。”
“这下被杨振邦关到了柴房,说要休了林氏……”
“休了林氏?那是不是要娶凤枝呢?”有人好奇的问。
其他人道:“别瞎说,凤枝又不是寡妇,人家有男人的。”
起先那人又道:“唉哟,快别提周生了,那像个爷们吗?有他等于没他,没两样啊!”
众人一阵哄笑,周生的懦弱,现在在全村都出了名。
老枫树底下哄笑成一团的当口,村南头的小老杨家的堂屋里,却是愁云惨雾,小老杨头拿起手里的旱烟杆子,照着跪在屋子中间的杨振邦的头上狠狠敲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