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一天之后,徐元明整个人就像焕发了第二春。 他一扫之前的种种颓丧,不管是打理茶园,还是照顾杨华梅的饮食起居,徐元明都仿佛打了鸡血,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和精力。 杨华梅呢,也不是那种娇气矫情的人。嫁到茶寮的当天,因为赶路啊啥的有些累,所以当天就没做啥,偷了一天的懒。 等到第二天,她跟着徐元明一块儿起床。 徐元明去打理茶园,她就进了灶房。 徐元明干了一早上活回来,灶房里,热饭热茶早就准备好了。 杨华梅拿着一把笤帚在屋门口扫地。 徐元明赶紧过去接下她手里的笤帚:“梅儿,你歇着啊,忙活一早上,累不累?” 杨华梅脸上含笑,看着徐元明接过笤帚,将地上的菜叶子和树叶子啥的,仔仔细细扫进簸箕。 然后再送去茶寮附近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汇聚到一块儿,这些东西就是自家弄的土基肥,回头要运送到茶园里去浇灌茶树的。 “洗把手和脸,吃早饭了。” 徐元明倒完了垃圾,放好了簸箕,重回屋前,杨华梅已经将碗筷摆放到门口的小桌子上了。 徐元明看了眼桌上的早饭,眼前一亮。 不仅有青红辣椒炒的鸡蛋,还有一碟酸辣黄瓜条。 主食不仅有红薯稀饭,还有红糖红枣发糕。 “梅儿,你真手巧,整这么多好吃的。” 徐元明看到那红糖红枣发糕,是真的馋到了。 家里就前妻会做这些面食,自打前妻去世,两个儿媳妇根本就做不出来这样宣软的面食。 跟儿子媳妇们决裂后的这一个多月里,虽然他自己锤炼的也能把饭菜烧熟吃到嘴里,可是,这跟杨华梅做的这顿早饭一对比,那自己之前做的那些饭菜,喂狗,狗估计都不爱吃了。 “哪来的鸡蛋?我记得我这里已经没有鸡蛋了吧?”徐元明问。 不仅没有鸡蛋,最后一只鸡鸭,都被儿子媳妇们给带下山了。 杨华梅笑了笑:“我的嫁妆呢,我上山的时候,我娘给我准备了一百只鸡蛋,一百只鸭蛋,够咱吃好一阵了。” “啊?岳母给咱准备了那么多蛋啊1 “那必须的呀,太多了,我们一时也吃不完,到时候那些鸭蛋我准备腌起来,咱慢慢吃。” 徐元明点头,“好,那就腌起来,腌鸭蛋的泥到时候我去林子那边挖,那边我看到有些灰土就比较好,适合拿来腌咸鸭蛋1 山风徐来,夫妇俩坐在小桌子旁,喝着清粥,啃着红糖发糕,吃着炒鸡蛋和酸辣爽口的黄瓜条,谈论着往后的事情。 一对孤独的人,突然就好像找到了彼此的依偎和港湾。 连带着这沉寂了许久的茶寮,也因为真正的女主人的到来,而再次变得生动起来。 一转眼,已是三天后。 照着规矩,新嫁娘是要来娘家回门的。 但鉴于杨华梅的特殊情况,实在不适合山路颠簸,所以在出嫁之前,她就跟老杨头和谭氏那商量好了,三朝就不回门了。 既然杨华梅回不来,那谭氏和老杨头就打算亲自来茶寮一趟了。 “爹,娘,我和四哥送你们去茶寮。” “等你们去完茶寮,到时候我也是时候回庆安郡了。” 就这样,几人挑了一个艳阳高照的天气,一块儿来了茶寮。 不仅吃了饭,还在茶寮留宿了一宿。 在来的路上,谭氏就吩咐了杨华明和杨华洲,让他们两个到了茶寮后,帮着给搭一个鸡舍。 因为过阵子,谭氏会再次送鸡崽子和鸭崽子过来,这些鸡鸭类的家禽还得养起来。 老杨家人在茶寮的这两天一夜,徐元明去了茶寮后面的山谷小溪边抓了半框子鱼回来。 用豆皮和青菜,做了一大锅香辣红烧鱼来招呼大家伙儿。 灶房门口的小桌子旁,老杨头,杨华明杨华洲兄弟,以及徐元明,四个老爷们推杯换盏,吃吃喝喝,聊着这茶寮,这山里的景物,山里的野味。 在座的人,要么就是父子,兄弟,要么就是翁婿和舅子妹夫。 徐元明看着坐在一旁的杨华梅,再看着面前的老杨头一行。 那种孤家寡人,众叛亲离的感觉更加淡去了。 因为他又重新找到了那种有家人,亲戚的归属感了。 尤其,杨华梅的肚子里,还装着至少两个孩子。 等到这两个孩子生下来,到时候这小小的茶寮,就再次成为了四口之家。 或许还能更多。 即便之前的几个儿女跟自己决裂,无法再去挽回,至少自己的余生里,还是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一种情感的缺失,只能用另一种情感来填补。 徐元明自己是如此,他相信杨华梅应该也是如此。 就在谭氏和老杨头下山回村的第二天,四房终于传来了喜讯。 经过骆铁匠的保媒,荷儿和李老二两个定下了婚约。 他们两个因为不像杨华梅那么急,并没有珠胎暗结,所以婚礼流程啥的,按照正常的来走。 李家彩礼六两银子,婚前三节礼,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