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好听的话,后院外面的那个茅厕,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睡觉那几个时辰外,其他时候几乎就没空过! 有时候白天去上茅厕,时不时的还能撞见家里其他人,有时候赶上了,上茅厕还得用抢。 因为茅厕紧张,用的人多也频繁,经常发生一堆尴尬事儿。 所以最后老杨家上下一致商量出个规矩,谁进去了,就把自己的裤腰带搭到外面的篱笆茅厕门上,这是先来者对后来者的一种暗示,提醒里面有人在蹲坑。 而后来者走到茅厕附近时,也要跺跺脚,或者干咳一声。 这也是提醒茅厕里面的人,有人来啦,在外面等着,你好歹快点。 同时,也能有效避免某些人粗心,忘记搭裤腰带了。 所以双重保险…… 老杨头想想那时候,再看看如今,到处黑灯瞎火的,院子里陡然空旷了,茅厕也再也不紧缺。 可是这伴随着的寂寞,冷清,也是越来越明显,让老汉经常望着这些空屋子,心里生出一股股的落寞和失落…… 三房杨永智他们是咋想的,老杨头目前还不知晓,这几年他们应该还是会继续住在老宅吧。 毕竟永智赚的钱大头是要攒着给鸿儿念书用,没有太多的余钱去盖屋子。 但是住在后院的杨永青的规划,老杨头却是听说了。 等到赚了钱,永青是肯定要重新盖新屋子的。 至于是在后院宅基地基础上盖,还是去村口重新买块地基盖,这就不好说了。 若是以前莫氏疯癫那时候,永青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志向。 如今莫氏的疯病好了,小四房也添了儿子,莫氏开始操持起一个家来,第一件事就是调教永青。 所以后院那巴掌大的地方,早晚也关不住这小两口的。 哎! 老杨头站在院子中间,望望前面院子,想想后面院子,再看看对面的西屋空房,感觉心口有些压抑。 是不是到时候这三进的院子,就剩下他和老太婆两个作伴了? 就在老杨头站在院子中间,陷入到寂寞失落的泥潭中无法自拔的时候,身后东屋的门吱嘎一声开了,谭氏垂着手出现在东屋门口。 “死胖丫走了?”老太太探了个脑袋出来,四下瞅了一圈,询问老杨头。 老杨头转过身,无奈的说:“孩子大晚上专门给你送饺子吃,你叫人胖丫也就罢了,前面那个字儿就不能给拿掉么?也不吉利1 动不动就死啊活的。 再咋样都是自己脚下的后人,血脉传承的,盼着点好吧! 谭氏歪着脑袋用一只眼睛上下打量老杨头,本来想驳斥老杨头几句。 结果发现老杨头这状态,有点不太对劲。 又看到这前五后院黑灯瞎火,老汉这段时日也跟自己提到过冷清冷清…… 所以谭氏又把到了嘴边的那些驳斥的话语暂时压到了舌头底下。 “我就一句口头禅,又没啥恶意。”她不耐烦的摆摆手:“好了好了,大晚上的,回屋吧1 谭氏转身回了东屋,老杨头也收拾起心情,跟在她身后进了东屋。 老杨头径直走向墙角的洗脸架,准备洗漱洗漱就睡觉了,结果却被谭氏叫祝 “桌上有饺子,你吃了再洗漱吧1 饺子? 老杨头怔了下,随即走向桌子,果真,保温食盒里的盘子里,还有半盘子的饺子。 连带着韭菜花酱也留了一小撮。 “你咋不全吃完?给我留做啥?”老汉问。 “这话问的,咱俩认识一辈子了,我是那种吃独食的人?”谭氏已经在开始铺床了,拿着鸡毛掸子驱赶帐子里的蚊子。 听到老杨头的问,她扭头朝他丢来一个白眼,然后转过身去接着驱赶蚊子。 老杨头却道:“你来吃完吧,我吃不下了,对了,我差点忘了跟你说,今个夜里我和老孙头他们一块儿去骆家吃过了饺子……” “啥?” 谭氏猛然转身,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说啥?你夜饭不是在四房吃的?你竟跑去骆家吃饺子去了?”谭氏审视的目光盯着老杨头,问。 老杨头有点傻眼,他心里有个不好的声音在叫。 但他不是个喜欢撒谎的人,该咋样就咋样,于是点点头,一五一十把自己当时从四房出来,因为跟老四意见不合父子俩吵架,心情郁闷。 然后就被老孙头还有骆铁匠拽着一起去了骆家坐一会儿,没打算在骆家吃夜饭的,因为被老四气到根本吃不下。 后来赶上骆家包饺子,在大家的一再劝说下吃了一碗饺子。 后面又因为跟晴儿话不投机,不欢而散。 老杨头把这些事儿如实说给了谭氏听,希望能得到谭氏的谅解,末了还补充了句:“我心里揣着这些事儿,回来后也就没顾上跟你说饺子的事儿了,是我的疏忽……” “啪1 鸡毛掸子被谭氏扔到地上。 谭氏黑着脸,上去又在鸡毛掸子上狠狠踩了几脚,边踩边骂:“蠢货蠢货,你可真是个蠢货,有一口吃的都净想着别人,别人呢?吃到撑死都想不起你,你算哪根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