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大娃把自个给他的钱,全买了这些东西,沈烈是不信的。
这小子没那么傻。
沈烈又点了一遍,心里有数了,看来这小子去沪市没少搞花头,暗哂道,臭小子,看到时候回来我怎么收拾你。
宁棠一目十行地把信看完,沈烈问,“大娃在信上说了啥。”
“没说啥,就说了一下二妞在她们学校国庆晚会上演了白毛女,三娃又参加了一个市级的游泳比赛,他自己专业课学的不错,估计来年能拿奖学金。”宁棠道。
她的目光扫到最后一行,看到划掉的那行字,乐了,指给沈烈,“你看这个。”
大娃粗心,最后一行字只是划了两笔,细细一看,还是能看出写的啥的。
沈烈望过去,一字一句念了一遍,道,“他看到苏光宗去游戏厅了?”又问,“啥是游戏厅。”
这个宁棠知道,“就是一间屋子,里面摆上许多台游戏机,可以玩游戏,不过想玩得花钱,也不便宜呢。”
这会正流行这个,上到十来岁二十来岁的青年,下到七八岁的小孩,都爱拿着自己的钱或者跟家里的大人讨了零花钱,去游戏厅里玩上几把。
上回宁棠和曾心兰去江市的时候,就看到开了好几家这样的游戏厅,里面不少大小伙子,玩得火热,有一人玩一台的,也有两人玩一台的,更有一个人玩,一群人看的,个个都‘杀’红了眼。
曾心兰新奇,拉着宁棠进去转了转,里头乌烟瘴气的,差点没熏出个好歹。
出来就跟宁棠说,要是大虎也像这帮人那样,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听宁棠形容完,沈烈皱紧了眉头,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游戏玩多了,要是上瘾可咋办?
不过他跟大娃想到一块去了,苏光宗成绩好,自小也乖巧,玩一玩,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但沈烈又想,这事要不要跟苏俊彦提一嘴。
宁雪就算了,性子太左,跟她说不来话。
沈烈踌躇了几天,还没拿定主意呢,苏俊彦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自打苏光宗和苏耀祖去上了大学,宁雪就没什么事干了,家里只剩苏俊彦一个,不折腾他折腾谁?
于是一天天的揪着苏俊彦,告诉他要上进,别一个后勤部股长的位置就一屁股坐到老。
宁雪这么急是因为,王师长要被调走了,最近有风声传出来,有可能上面要提拔沈烈做师长。
这个传闻可不是无的放矢,四个团的团长,沈烈最年轻,还是海军学校毕业,有文凭有能力有水平,不提拔他提拔谁?
眼看着沈烈都要当师长了,苏俊彦总不能还当个后勤部的股长,一辈子都不往上升吧。
于是就见天儿地折磨苏俊彦,天天耳提面命,要上进,要会来事,还爱指手画脚,‘点评’一下军.国大事。
苏俊彦烦不胜烦,心想,上头的事,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参悟的。
不过这话跟宁雪说了也是白说,她听不进去。
苏俊彦心里苦闷,就来找沈烈了。
他过得不开心,沈烈也别想好过!
于是周一开完大会,苏俊彦就捧着茶缸子,慢悠悠地晃到了沈烈的办公室。
沈烈正埋头写文件呢,前两天王师长找他谈了话,王师长一走,确定是由他接任师长这个位置,他得写一份述职和晋升申请书上去,层层递交,上头才能正式任命。
刚写到一半,就看到苏俊彦晃了过来,抬眉道,“有事?”
苏俊彦把茶缸子往他桌上一放,“没事,就来找你唠唠。”
沈烈把文件收到柜子里,“呵呵,你平时可不咋来找我唠,真是稀客。”
虽然沈烈收东西收得快,但是苏俊彦还是眼尖瞧见了,心底泛酸,从喉咙一下酸到了舌尖,“你们家大娃跟二妞,在沪市咋样了啊?”
沈烈一愣,能咋样?回道,“挺好的。”
苏俊彦目露得意,“我来是想跟你说,趁早让你们家二妞退学,复读再考得了。”
沈烈皱紧眉头,压下骂人的话,道,“为啥?”
苏俊彦洋洋得意,“因为上音乐学院学音乐,没出息啊。”又道,“你不知道吧,我们家有个亲戚,也是念的这个,大学毕业出来多久了,都没找到工作,去问为啥,才知道,原来音乐学院的学生不包分配工作,想想也是,哪个正经的好单位,要音乐学院出来的学生啊。”
沈烈双手十指交叉,搭在桌上,“没单位要就没单位要吧,大不了我跟我媳妇养她一辈子。”
当然是唬苏俊彦的,二妞才不愁没单位要,她那个白毛女表演完,下了台就有歌剧院的领导来问,她要不要去那兼职演几个角色,顺带学习。
这事苏俊彦自然不知道,一听沈烈说他跟宁棠可以养着二妞,翻了个白眼,“你们爱养她一辈子就养她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