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出门了。他说若是唐姑娘问起,就让我和春袖代他给您道个歉。”
“是……”春袖也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阿妩心中有些奇怪,却也不好追问。但坐在马车上,望着车帘上晃动的流苏,那种不对劲之感再度浮现在心头。
世子事事体贴,为何唯独在她离开时不肯相见?
依他礼数周全的性子,多半会命人提前解释,而非被她问起才回答。
……或许当真有什么急事,一时忙得顾不上?
阿妩轻叹了口气,极力忽视心底的遗憾之意。
过了半刻钟,洛书道:“唐姑娘,到了。”
阿妩恍然回神,望向窗外。车停在陈府破败的后门。
她轻巧跳下了车,对洛书道:“今日,还有昨日,多谢你送我了。”
“姑娘客气了,小的不过是世子的吩咐。”洛书行了一礼:“不过小的有事在身,先失陪。”
“一路顺风。”
洛书匆匆跳上了车,扬鞭驾马,快速奔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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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蕴身着中衣,半躺在榻上。墨发没有束起,而是披散着,一向深邃的眸子有几分迷离。
见洛书来了,问道:“送她回去了?她说了什么?可有察觉不对”
嗓音低哑得惊人。
“爷,唐姑娘已经送回去了。她临走前问了您,我按您的吩咐回答之后,她就没追问下去。”
洛书回答完后,忍不住跟了一句:“您是何苦呢?”
“若她知晓了,定会来探望我。到时候把病气渡过去就不好了。”谢蕴低声回答道。
“不……”
洛书想问的是,您何苦为了唐姑娘,跪了一夜染上风寒呢?
昨夜的小花厅,无月无灯,更无人知晓发生了何事。阖府上下只听说世子昨夜受了寒,不慎染了风寒。
除了偶然经过的春袖。
而她,悄悄将所见告诉了洛书。
洛书的脑中,一刹闪过世子爷的种种反常,立刻猜出了前因后果——世子他,倾慕有了未婚夫的唐姑娘。
主仆之间的默契自不须言。
一见他的嘴唇微动,谢蕴便道:“我知晓你要说什么,不必劝了。”
“你下去罢。”
“……是。”洛书觑着世子爷的脸色,默默退了出去。
待卧间再度空无一人后,谢蕴才罕见地露出一丝疲态。双颊泛起薄红,呼吸之间俱是滚烫的热气。
滚烫的眼皮阖上,无穷的倦意铺天盖地袭来。
郎中诊断说,他是昨夜受了寒气侵袭、风邪入体,才会骤发了高热。但他自幼身体强健,数年未生过一场大病。更遑论,西北苦寒之地,他也未觉得有什么不适。
身体的病,不过是因为心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