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头不顾尾。从前他戏言让你考科举,我问那阿妩;婚事该怎么办,他就不作声了。”
“谁想到,过了十几年,你竟做出了一模一样;事来!”
他背着手,在堂中来回踱步了几圈。
数息之后,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你若想嫁给谢蕴,那陈甫;身份就不能要了。病故也好、辞官也罢,这个身份一去,你还是我外孙女。到时候我便着老脸,上淮安王府;大门去给你提亲。”
“以我对那两口子;了解,他们不会在意你是所谓;望门寡。有我;面子在,也不会太过苛待你。”
“外公……”
阿妩朱唇轻启,似是想说什么,却被陈朝安一个手势制止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若是想做官……”
“那就少与他来往,免得夜长梦多。日后纠缠不清,必会生乱。以后世间就只有陈甫,阿妩还是少出现在人前。”
说完这些,陈朝安;目光定定望了过来:“你呢,到底打算走哪一条路?”
听完陈朝安;话,汩汩;暖意,涌流于阿妩;心涧。
她知道自己行事荒唐,被外公发现;那一刻,就做好了受罚;准备。谁能想到,外公仅浅浅怨怪了她几句,之后就苦心孤诣出起了主意。
这一长段话,没有哪个字不是为了她好;。
但面对外公;选择题,她却迟疑了许久。
“……我得再想想。”
世子从未说过关于娶妻;话题,阿妩不能确定他;想法。至于自己……她想当谢蕴;妻子么?
阿妩摇了摇头,连她自己也不知。
“不急。”
陈朝安摸了摸阿妩;头:“一时想不清楚不要紧。天长日久;,总会知道到底想要;是什么。”
“在那之前,身上;秘密,千万别告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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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阿妩之后,别院;垂花门前,又迎来一位新客人。
“长公主,您怎么来了?”春袖小心翼翼道。
“我过来瞧瞧蕴儿;病。”
长公主有些好笑地看了过来:“怎么了,几日不见都不认识我了,连说话都大喘气了?”
春袖闻言,愈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她并非因长公主;气度而紧张,而是因为心虚罢了。
从前长公主隐晦嘱咐过,让她观望世子;动静。可世子与唐姑娘有了关系,她却半个字没回禀。
春袖本能地觉得心虚。
片刻之后,洛书;话再度回荡于脑海:“情之一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不必为世子可惜。”
春袖一瞬间做下了决定,抿紧了唇瓣。
长公主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一边走进了门,一边问起了春袖:“蕴儿这几日,病情如何了?”
“回长公主,世子他好了不少。”
“看来,在别院养一养,果然有好处。”长公主喃喃自语道。
片刻之后,二人掀开珠帘,到了小花厅。
侍女们正井然有序,撤去八仙桌上;残局。
长公主只瞥了一眼,旋即把目光投向了儿子。他一丝不苟地端坐着,见了来人便站了起来,口中唤道:“见过母亲。”
长身鹤立、清挺如松。
长公主细细打量过儿子,才欣慰道:“看来春袖没骗我,静养了几日,我儿;病果然大好了。”
“让母亲担忧了,是儿子;不是。”
“可别这么说。”
长公主自在地坐在了桌子;另一端,端起茶壶给自己斟上了茶水:“比起你娘我,有人更加担忧你呢。”
她嗤笑一声:“昨日娘进宫了一趟,皇帝还专程来问,蕴儿是不是生病了,病得如何。”
“他还想派人慰问,我只推说你在别院,不便大张旗鼓。哼,不就是想来看你真病假病么?”
“原来如此。”谢蕴道。
也难怪,二皇子与三皇子会从母亲;口中知晓他住在别院;事,原来是来自皇上;探问。
长公主觉得好笑:“他还想看你;笑话。谁知道大公主那个不省心;,又跑到他跟前哭闹着闹夫君,还当着我;面闹,也不知道几个意思。”
大公主曾对谢蕴有意,长公主亦有所耳闻。
自然,她也知道她新瞧上;探花郎,正是儿子心上人;夫君。因此只提了半句,生怕他触景伤怀。
谢蕴闻言,哂然不已。
他与母亲进宫各一次,都遇见了大公主发难。可见平日;宫中,该有多么鸡飞狗跳。
“对了,我还听小二说,你有了什么红颜知己,这是怎么回事?”
谢蕴;眸光陡然一冷。
原来二皇子不仅有意诈自己,还在母亲面前搬弄是非。仅仅让他道歉了事,当真是太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