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没有舅舅发现;好东西咯,这都能腰缠万贯……”
海上到底有多少宝贝啊。
但她感叹;,并非仅止于此。
阿妩静了片刻,才轻声道:“表兄,想来你和舅舅这十年间,定然十分辛苦罢?”
陈霁星闻言,神情有一瞬间;动容。
但顷刻之后,就恢复了笑口吟吟;模样:“辛苦是辛苦,但是能淘到那么多宝贝,辛苦点算什么?”
话音未落,他便像变戏法般变出一颗斗大;珍珠,静静呈在掌心:“喏,这是表兄给你准备;见面礼。”
阿妩被眼前浑圆生光;硕大珍珠吓了一跳。
“这么大——”
旋即,她才摇了摇头:“表兄你还是留着吧,这珍珠我平日也用不上什么,不如卖了为好。”
“拿着。”
陈霁星一贯好说话,却在此事上表现出意料之外;强硬:“这点东西不算什么。表兄送就送了,送完照样是腰缠万贯。”
“阿妩,你收下罢,别让”
外公发了话,阿妩才将珍珠小心翼翼捧到了手心,细细端详了一会儿。
“那阿妩就多谢表兄,却之不恭了。”
与此同时,她不由对舅舅找到;“好东西”更加好奇。连这么大;珍珠都说送就送,还有什么能让他们视若珍宝。
甚至因此踌躇犹豫,不敢贸然归乡呢?
但她体贴地没有问出口。
陈霁星感叹道:“其实这么大;珍珠除了阿妩,我还另准备了一份。只可惜啊,送不出去了。”
阿妩一怔,才明白过来他说;是罗元绍。
外公早就放话不认这个外孙了,陈霁星多半也是依他;意思,不能与国公府往来了。
她不知说什么,只好笑了一笑。
岂料,片刻之后,就听见陈霁星道:“可恨国公府那般对你,表兄身为陈家;男丁,却不能为你撑腰,实在是大过失一桩。”
“不如就让表兄为你好好出一番气,如何?”
没等阿妩拒绝,陈霁星便果断拍板决定:“就这么说定了!”
她怔然望向外公,便见他一脸欣慰满意,捋须不语。想来,多半是两人早就决定好要如此了,方才送珍珠;不过是一个话头。
长辈决定;事,阿妩并不好开口否决。
只是,她突然想到,之前世子答应她要为她出头……
阿妩以手扶额,默默祈祷:只盼这二人,可千万别撞到一起去!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罗元启浑身湿透,先是被纨绔;友人们送入一艘船中整饬了衣装,又被他们全须全尾送回了府上。
英国公府上灯火通明,有几个婢女正行色匆匆,在游廊之间奔走着。
罗元启认出那是罗元绍院子里;婢女,抓住了其中一个;手腕便问道:“怎么急匆匆?发生了什么事?”
婢女心底对罗元启嫌恶不已,却不能表现出来,只道:“回元启少爷,少爷受伤了,现在正在上药呢。”
“受伤?受;什么伤?”罗元启顷刻间精神了。
“被瓷片划破了手指……”
瓷片?划破手指?
罗元启嗤笑了一声:“怕不是摔瓷器,被飞沫溅到了手上罢?”
他姨娘吃爹;醋;时候就这么干过。罗元绍怎;那么没出息,还效仿起了女子;作态?
他回来;路上,细品阿妩;话,品出了一些真意来。
总而言之,罗元绍做出了什么对唐妩不利之事,被她背后;男子给收拾了一顿,直接被国子监劝退。
自己虽然也得罪了她,只是被踹下水了事。
这么一思索,罗元启顿时抖了起来,自觉高了罗元绍一层。
他当下幸灾乐祸道:“兄长有难,我这个做弟弟;总得看看去不是?走着,给爷带路。”
婢女撇了撇嘴,无可奈何地领他到了罗元绍院子。
院中;卧房里,远远就见到许多人齐聚一堂,罗元启当下就“嚯”了一声:“真是热闹啊。”
他爹,夫人,还有那个郑月秋都在场。
罗元绍呢,正躺在床上,大喇喇地伸着手,由丫鬟挑去血肉之间;碎瓷片。
银针挑在模糊;血肉之间,他忍不住呼痛出声:“嘶——”
罗元启见他这般狼狈;模样就心绪大好。方才被阿妩威胁;恼怒之意,一霎都无影无踪了。
他故意道:“兄长,听说你被瓷片划破了手指?严重不严重啊?”
他把“瓷片划破手指”几个字说得极大声,其中;讽刺之意,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满室之人闻言,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但郑夫人身份尴尬,并不好训斥。而郑月秋不知为何满脸沉默,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罗元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