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才他和荣王妃争执的时候丢失的,这却令他打心底里发寒!
敌人在眼皮底下直捣黄龙,把荣王扣留在手上保命的东西给拿走了,而他们却一点都没有察觉,还有比这更可怕更严重的事情吗?!
敌人是谁他们不知道!
在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甚至连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会针对荣王府和他,同样都不知道!
未知是最恐怖的!
从荣王带人追到徐家来,已经过去多时,敌人多半也早就撤出荣王府了,现在去追很可能已经追不上,但这个时候还是得尽最大的努力不是吗?!
荣王环视了一圈满目狼藉的门庭,最后瞪视了他一眼,发令道:“留一批人下来把徐家给我前后左右看守住!剩下的人随我回府!”
说完他又望着徐胤:“篓子是你捅出来的,我给你三日,抓不到人,拿不回东西,那本王就认定是你拿的。
“到时你且看我会如何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撂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去。
满院子侍卫顿时也分出了一批留下来,其余大部分人都跟随他呼啦啦的撤走了。
门外声音消散之后,漆黑如浓墨的夜色顿时又占领了空荡荡的庭院,徐胤跪坐在地上,他咬牙望着飘满了血腥味的庭院,攥紧的双拳指甲都已经抠进了肉里。
连冗走过来搀他:“老爷!……”
幽深的三进门门洞内,一道趴伏在门后许久的人影此时也离开了原地,悄然没入了夜色中。
……
傅真一行直接去了梁家。
梁郅和苏幸儿听到动静立刻迎了出来。
一看到他们身后的侍卫还背着个禇钰,问到嘴边的话立刻咽了下去,不过只愣了一下,他们立刻反应过来:
“这是出大事了吧?”
入夜的时候他们前往荣王府前,大家并没有预料到会发生多紧急的情况,事实上就连傅真和裴瞻都没有想到。
几个人快速入了大厅坐下来,梁郅打发人看守住门户不让人进来,顺便带禇钰主仆先下去歇息。
而这边厢茶点也送来了,大家喝了茶润喉,这就开始说起来龙去脉来。
听完了所有经过之后,裴瞻就把拿到的东西摆在了桌上:“一共是三样物事,扇子,带血的丝帕,还有一封未曾署名的信笺。”
梁郴当先看过,说道:“宁老爷子留给宁夫人的信上,也画了一只凤凰,不知道是否就是这扇子上的这只?”
“忽略笔触细节的话,那它们一模一样。”傅真从怀里掏出了那封信摆在桌上,“不同的是一个是画的,一个是雕在扇骨上的。”
大家见状都凑上前对比起来,最后不约而同的抬起头:“这么说来,白玉胡同的死者,果然就是宁老爷子交代过宁夫人好生接待的故人。
“而荣王秘密保留了多年的这些东西,也正是那两位死者的!”
“好奇怪,”苏幸儿说道,“为什么荣王还要留着这些东西呢?实在要留着也就算了,他为什么还要藏在王府里?他说是放在别处,不是安全得多吗?”
“所以说,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傅真拿起了那把扇子和帕子,“这两样东西上面都有个‘奕’字,这个字,很有可能就是死者的名字。”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梁郅对着丝帕上的字皱眉沉思,“既然这么重要,那应该很有名才是。可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放下帕子他又问在座的人:“你们听说过吗?你们心里头有想到谁吗?”
大家相视了一眼,俱都摇起了头。
如果他们心里有谱,也不用等到他来猜了。
“不管他是什么人,总之荣王是绝不希望暴露的,徐胤拿这把扇子,是想对付荣王府,我有点好奇,他到底能利用这把扇子做什么?
“白玉胡同的案子牵涉到梁宁的死,一旦查下去,他必定跑不了。所以他肯定不会是拿去告官。如果不是告官,他还能怎么压制荣王呢?”
傅真的疑问使大家都沉吟起来。
片刻后没有人理出清晰的思路,反倒梁郅拍起了桌子:“管他想做什么?如今东西已经到手了,证据也已经到手了!
“想要复仇,现在我们拿着这些东西,已经可以去衙门上告了!只要查到徐胤头上,我们立刻就去提出重茶小姑姑谋杀一案!”
“那你打算怎么跟官府说,这些东西的来历呢?”裴瞻望着他,“换句话说,你怎么证明这些东西是从荣王手上拿来的呢?”
梁郅怔住。
“没错,”梁郴点头,“如今死者的尸骨都不知在何处,也不知他的家人是谁?如果不是小姑姑和宁夫人亲眼目睹,都没有人知道世上有这两人存在。
“凭这几样东西,大理寺就算碍于情面立了案,生不见人死不见,他们又该如何往下查?总不能听我们指控荣王,他们就真的把荣王当嫌犯。”
梁郅道:“可荣王不是很怕这个东西暴露吗?我们把它交给官府,荣王肯定会露馅的!”
“可是这样一来,他背后的人是谁,我们岂不是就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了吗?”
“……背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