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瑄挺直了冬瓜腰,“程家杜家蓝家还有别的很多家,都有我的拥趸!
“但凡小爷我有事儿,说句一呼百应,那可不是吹牛!”
多大点人?这都能一呼百应了!
牛皮都快吹破天了,还说没吹牛呢!
傅真跟裴瞻对视了一眼,拍了一下膝盖道:“让他们赶车吧!”
梁瑄双眼立刻亮了:“你答应了?”
傅真挑眉:“答应了。但要是干不成事儿,我就让你五叔天天监督你练武。还让你爹娘罚你三个月不许吃肉。”
梁瑄咧开的嘴巴陡地一收……
……
徐胤道出的情形何曾不让荣王也感到心惊肉跳?
徐胤是他荣王府的姑爷,也是皇族中人,光是这一点他就逃不掉,东西在他手上,只要他拦截的够快,就不怕他坏事!
可他竟然说他没拿扇子,柜子也不是他弄毁的!
荣王不愿意相信,因为这是最糟糕的状况,如果一定要有个人来拿到这把扇子,他倒宁愿是徐胤!
被别的人拿走了,那到底是谁呢?
他应该怎么样去拿回来?
更要命的是,他是否还能拿得回来?
撂下徐胤之后,他火速赶回了王府。
但除了打发人立刻四面八方前去追踪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事发后那么久他们才对上信息,早已失去了最好的时机,打发出去的人一波接一波回来禀报毫无收获,荣王的情绪也越来越焦灼。
而因为荣王妃的死,王府里掀起了另外一层面的波澜。
无论对于哪个家族来说,当家主母的突然过世,都会影响到许多人,更何况荣王府这样斗争极为尖锐的府宅。
杨蘸先前闻讯奔往宗庙的时候还不知荣王妃已死,后来得知讯息,立刻飞奔过去,伏在其母身上嚎啕大哭。章氏带着幕僚们到来,带着侧妃姬妾们在外头跪了一地。
荣王不得不赶紧下令装殓,又传来杨蘸商议,拟了个王府失盗,误杀了在佛堂颂经的荣王妃的事由,着人告知宫中。
这边则紧锣密鼓地张罗起灵堂,又交由章氏带领长史主理丧事。
才刚刚发令下去,就有人急急来报:“王爷!禇将军不见了!”
禇钰在荣王府从来就不是要紧的存在,因为荣王妃盗走钥匙引出这么大的祸事,荣王今天夜里连荣王妃的死都已经不曾理会,哪里还顾得上一个禇钰?
此时听说他不见了,固然惊讶,却也茫然:“他为何不见了?”
“不知何故!不但禇将军不见了,他带进府来的仆人老吴也不见了!”
荣王立刻觉得不对劲:“打发人去禇家看过了吗?”
“打发人去了,但禇家那边说他们没回去!小的让人入内看过,也确实没有他们人影!”
“那他去哪儿了?!”
下人抿着嘴没有说话。
他们答不上来。
这哪里能答得上来呢?
荣王拍起了桌子:“去找!马上去找!”
下人立刻掉头退去!
荣王也不知道禇钰为什么走,但他再傻也知道这一定跟今天夜里的事情有关!
禇钰是偷走了扇子的人,或是被偷扇子的人所害,此事都必须要追查到底!
……
徐胤在屋里枯坐了一整夜,五更梆子声响起来时,他才从椅子上把头抬起来。
“老爷,”连冗走进来,把紧闭的窗户推开,然后回到书案前说道:“咱们四十八个人,昨夜损失死了十四个,六个重伤。加上前些日子去掉的人,至今为止,我们这批人已经损失过半。”
徐胤声音干涩:“他们的家人,都安排人去安抚了吗?”
连冗点头:“都已经做了安排。”
徐胤按着书桌,缓慢地站起来:“这一次的败仗,实在是出人意料。是谁知道了这一切,又是谁在背后截胡?明明我如此隐蔽,为何暗中却似有人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一直以来我都是结网者,何故又成了他人的网中客?”
连冗眉目之间也有挥不去的忧心:“这些年里老爷一直都隐藏的很好,待人处事又很有分寸,按理说绝不可能被人盯上的。
“会不会这次只是个意外?对方只是想盯着荣王,这才连带着关注起了老爷?”
徐胤紧抿双唇,咬牙道:“当然不是。盯我的人已经不少了,比如裴瞻就是一个,不是吗?”
连冗顿了下:“话是这么说,但裴瞻如何会对老爷了解这么深?”
徐胤也答不上来。
转而他把目光垂下,往门口迈步:“先去看看弟兄们。”
刚出门口,一人迎面跑来,却正是平日随在身旁的护卫:“老爷,王府那边有个消息!”
“什么消息?”
枯坐的这一整夜,荣王府那边如何给荣王妃操办丧事的动静也不时传到他耳里来了,毕竟他是女婿,而且永平还在世,她这个亲生女儿只是后院圈禁,并不是死了,按理说从灵堂开设时起,他们俩就得前往王府尽孝。
当然,真正的形势并不允许。
所以永平还是被关着,而他也必须随时接收王府的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