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她这个人,心眼儿是多了点,却也不算太坏,谁还不知道当初她与宁家退婚这一桩,后来悔成什么样?
只是今日这场合却也不便打趣她,众人便只笑一笑,附和起来。
傅真走到门外,郭颂道:“将军让属下来找少夫人回禀太子身边的人在王府里走动的事。”
傅真示意他说,他便道:“金宝这次没有亲自去探,他打发小太监找到了徐家的人,不出意外的话,那天夜里荣王带人强闯了徐家的事儿,太子已经知道了。
“还有,徐夫人先前还在灵堂里跪着,刚才却不见了,属下打听到,徐胤身边那个姓连的,给她喂服了安神药,让她躺下去了。
“巧的是,金宝方才也打发身边的小太监去徐夫人歇息之处探听虚实了。”
傅真屏息望着他,好一会儿才把目光移开。
荣王府与徐府紧挨在一起,占据了一整条胡同,也就是说,那天夜里荣王哪怕带着人闯到了徐家,知道的人也不多。
事后王府,丢出了那么个原因来掩盖荣王妃的死,自然也要打点下去,把为难过徐胤的事情给压下来。
可是这种事情并不是绝密的,总归会传出风声,太子有心打听,自然是不难。
可是,人死在荣王府里头,作为丈夫和儿子,荣王和杨蘸都没有对此提出异议,并且还认真写了折子向宫里说明缘由,按理说也就过了。
何况他已经派了裴瞻率兵进驻。
荣王妃并非荣王,又非朝中担任职务的官员,你们自家人已经自圆其说,宫里犯不着再横插一杠子下去。
朝堂事务已够多,一个臣子的家务事,不应该由一国之君来亲自过问。
同样的道理,太子身为储君,他的精力也应该放在学习理政上,纵然看出来什么疑问,难道不能直接问荣王和杨蘸?
如果是因为问了之后这对父子俩没说,那他就更不应该再浪费精力让人去打听了。他就不怕因为自己的举动,引起荣王父子的猜忌?
总而言之,太子对荣王府这件事,好像格外感兴趣……
“荣王父子什么表现?”她问。
“荣王一直在陪客,太子身边是杨蘸在陪着,杨蘸中途出去了一会儿,等他回来之后,太子正好听到了金宝回话,于是就回宫了。”
这就回宫了?
傅真掐了手下一朵花尖儿,在手指尖揉搓起来。
这边厢,章氏一样心神不宁,不过在众人眼里,她的失神却显得合乎常理。毕竟发生这样的事,对身为儿媳的她来说,应该也有些措手不及。
傅真回到座位上坐下时,章氏目光就情不自禁地投到了她身上,想起来方才这会儿,还没认真跟他说话,便道:“将军夫人好久不见。您可真是大忙人。”
早前章氏下帖子邀过傅真好几次,傅真都给推了,当下便要圆谎:“我是大闲人,只是你也知道我体弱,三天两头的病,麻烦。”
章氏微微一笑,目光投向了座中的杜三太太。
傅真身体弱不弱,别人不知道,在座的她和杜三太太还能不知道吗?她要是再强壮一点,上回王府这门墙,怕是都不用她公公出马了,她傅真自己就能上手拆!
这件事的确提起来就恼火,可裴家这两口子,章氏还是得结交着的,毕竟除了他们的地位身份权力,一时间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能跟他一起配合的那么好的,三两下就把永平给收拾完了的人了。
但今日不是说这些的好时机,章氏陪着坐了一会儿,就借着下人禀事的当口出来了。
王府开的是流水席,对五大将军府等等这样的当朝一品大官,自然是另设有席面。
不过傅真和苏幸儿都没有打算留下来,大家闲话了一阵,一问竟然都没有入席的打算,大家就相互邀着去万宾楼吃。
这里头程持礼的母亲程夫人和杜明谦的母亲杜夫人年纪最长,没有占小辈们便宜的道理,也不答应让傅真来请,二人共同作东,商量好了便齐齐起身出府去。
王府里的宾客川流不息,隐藏在其中的这些暗流,外人又何曾得知?
徐胤被下属几名年轻官吏缠上叙话,许久才得以脱身。
出来时连冗已经在树荫底下徘徊了许久。
徐胤边说边招手让他跟着往徐家的方向走:“什么情况?”
“太子回宫了!”
徐胤迅速看他一眼:“办成了吗?”
连冗深点头:“该透露的消息,确定都已经进入太子身边人的耳朵了。太子殿下也已经回宫了,连世子准备好的午膳也没有用。”
“他没有留人下来吗?”
“没有。”
连冗摇了摇头。他的脸上又出现了一抹忧色:“老爷此举虽然稳妥,却不一定立马奏效,眼看着这一日又过去了一半,回头王爷在催问起来……”
“不是还有半日吗?”徐胤跨进家门便停了下来,眉间微蹙,看起来略有不悦,“你怎么比他还着急?”
连冗连忙垂眸:“属下只是觉得,要不就向王爷挑明,告诉他扇子在裴瞻手上,如此一来,王爷自会盯着裴瞻,老爷便可解燃眉之急。”
“我说过这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