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段时间吧,一刻不停地走了那么多年,也该停下来喘一口气了。”张同济语重心长道,“好好养养身体,别一看就病殃殃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还得跟林支队长往前走很久呢。”
“就算以后都不工作,你爸爸我也还是能养的起你这一辈子的。”
信宿笑了一声:“谢谢爸爸。”
张同济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一直在跟社会上的那些黑暗面接触,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是那么危险的事,一个疏忽可能连命都没了。我现在对你没有别的愿望,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这段时间张同济也明显削瘦了很多,本来有些中年发福的体态一下子就瘦回了十年前,但凡心里装着信宿的人,这几天都没少跟着他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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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同济道:“你们林支队长也是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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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
信宿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话。
十分钟后,林载川端着一壶鸡汤走到客厅,“叔叔,来吃饭了。”
张同济还没有什么动作,信宿先非常自觉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坐到了客厅的餐桌上。由于时长在这个路段往返,这段路他闭着眼都能走了。
以前信宿回家的时候,就经常跟张同济说林载川做饭特别好吃,甚至三番两次重金邀请他做自己的家庭厨师但未果——张同济这是百闻不如一“尝”,他也想试试让信宿心心念念反复提及的“美味”到底是什么味道。
其实没有太过特别的口味,非要说比起外面的山珍海味多了些什么——是很有“家”的感觉。
那是信宿无意识向往的东西。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没有什么交谈,看着信宿马上就要喝完他的第三碗鸡汤,张同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咳……你们两个人的父母都去世的早,我也算是一个法律意义上的长辈吧。”
“我看你们交往的时间也不短了,打算什么定下来?”
张同济在年初的时候就买了一座小岛在信宿的名下,就是给他筹办婚礼准备的,结果都走到这个地步了,一个两个还都不急,年轻的不急也就算了,年长的那个也不急,都大半年了什么动静都没有。
——就算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阎王也避免不了被家长催婚的尴尬,听到张同济的话,两个人的动作同时顿了顿,信宿看了林载川一眼,又可疑地低下头,含含糊糊道:“……听他的。”
林载川思索片刻,沉静回复道:“等信宿的伤再好一些吧。”
再拖下去一两个月,就快到十月十一月了,天气急剧转寒,很少有在冬天举办婚礼的,林载川的意思大概就是明年春天了。
张同济想了想,冬去春来、万物复苏,也是个好日子。
信宿有些无奈道:“爸,您别着急,我总不能带着假发去结婚吧。”
张同济一愣,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件大事,刚止住的笑意开始又涌了上来,“对对,是得等等你这个……恢复期过去。”
信宿叹了一口气。
人生在世,每天都有新的忧愁。
张同济中午过来,催了个婚,没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就走了。
婚礼这件事,信宿其实不太在意,在他心里就是一个对外的“形式主义”,普世价值观下所谓的“仪式感”,对他来说还没有一双细细的手/铐有约束力。
不过他仍然想给林载川一个盛大繁华的婚礼。
以礼服、繁花和戒指宣誓,我是你的人。
不过短时间内他是心有力而力不足了。
在获得裴医生许可后,信宿去浴室里洗了“头发”,出来的时候浑身覆着一层湿/漉漉/的水汽,雪白浴袍半遮半掩,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往上挑着,就像是那些妖怪志异里记载的
() 那种蛊惑人心的美貌妖僧——
然后勾引未遂,被不为所动的勾引对象囫囵塞进了被子里。
信宿扑棱着从被子里挣扎出一个脑袋,“你看能看的到头发吗?我摸到一点点,是不是长出来了?”
信宿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还要一段时间,会长出来的。”
信宿翻了个身,软趴趴靠在他怀里,声音带着点困倦,“我想把头发留起来,留的很长很长,还想去纹身,觉得这样好酷。”
以前因为警察的身份所以不能做出格的事,现在辞职了信宿就开始解放天性——这两件事信宿其实以前就跟林载川说起过,那时候林载川觉得他“志向远大”……
这真是不改初心了。
林载川对他说:“纹身很疼的。”
信宿当然知道很疼,以前还是“阎王”的时候就多次尝试但是屡战屡败,所以退而求其次买了一些漂亮妖异的纹身贴,但是——
“你怎么知道?你纹过啊?”
信宿一下来了精神,坐直了身体,眼睛都睁圆了,“你还有这么叛逆的时候呢!”
林载川当然没有纹过。
他只是知道细细密密的针扎进皮肤的感觉,就算打了麻醉,药效过了还是火辣辣的疼。
以他对信宿的了解,这人大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