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叹气:“那妖王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姑娘,纳了不少妃妾生孩儿,尽请我挑个喜欢的养在膝下,但凤凰一脉子嗣艰难,且少有女婴,我耐心等了好几辈,等到她的孙儿生了孙儿,也没见到我心仪的孩子。”
“怕我不快闹事,我懒且与它争执,就恹恹沉睡一会儿,再睁开,竟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笑:“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想想也颇为感慨。”
台侯听得额角浸出无数汗水,心口砰砰直跳。
台侯原本猜测,这位器灵大人是曾经北荒妖祖九赤凤的器灵,随妖祖征战,共生共荣,在妖祖死留在北荒,照拂苏世子孙,可如今听它难得感叹所言,又哪是那么回事?!
那古老的荒古纪元、堂堂的北荒妖祖与仙族至尊苍稷神王,在它嘴中也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两个“孩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它根本不是它,恐怕分明是…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台侯心中骇得几乎要跳起来,背弯得更低了,毕恭毕敬之至,一声不敢出。
过了会儿,青年神祇才像从久远的回忆中苏醒,回过神来。
“唉。”台侯看见神祇轻轻叹一声,背手摇了摇头,那张神般美丽脸孔,微微蹙眉,眉宇便浮现出一点画中美人图般的闲愁。
古老贵重的器物,却承载活人般的生动,那感觉完全难名状,像不知名的虫豸蠕蠕爬过背,让人心惊肉跳。
“吧,回去吧。”符玉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唉,能怎么办呢,它养的小鸟崽,非扑腾翅膀叽叽喳喳要睡到它不可。
符玉心碎碎吐槽,可心底却甜滋滋。
像第一次谈恋爱的少年人,一上头就昏黑地。
它能撑这么久不松口,还不是看她年纪小脾气不定性、贪色朝三暮四,才咬牙下血本要把她钓住,不然它也早答应了,她喜欢它,它也是高兴的,哪有什么不愿意呢。
符玉回去,回到栖凤殿,没见到少女扑过来的身影,有些惊讶。
他环顾一圈,问宫人:“大王呢?还没回来吗?”
宫人低头不敢看它,小心翼翼:“大王在、在殿陪客,刚才西海王与…三生的梵圣主来拜访。”
符玉略带笑弯的眉一凝。
躬身跟在面的台侯,倏然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