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做了套瑜伽,又和辅导员说了声下周回校后, 苏糯便了捧了本书坐到院外的藤椅上去看。
原国宏准备周六搬家, 一些乱七八糟的箱子都整罗到了院里, 略显杂乱。
“给。”原澈把一牙西瓜送了过来, 往过一扫, “看啥呢?”
密密麻麻的英文, 连标点符号都很难懂。
“《孤星血泪》。”苏糯接过西瓜, 指尖翻过一页。
原澈听不懂,努了下嘴:“装逼。”顿了顿,狗腿样的坐到苏糯身旁,“哎, 听说你玩的那个游戏明天公测宣传, 后天正式上线,你带我一起玩呗。”
“我卸了。”她垂着眼, 冷冷淡淡回了三个字。
原澈很是意外;“为啥啊?你玩的挺好的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苏糯不耐烦的推搡开原澈, “去做作业,别打扰我看书。”
他鼓鼓腮帮, 咬着西瓜进了里屋。
夏风清凉,她支着下巴, 懒懒散散看过一页又一页,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苏糯摸索着拿到手机, 看也没看的接通,“喂。”
“苏糯。”
电话那头, 沈妄语气微沉。
她拧了下眉,正要挂断,沈妄说:“明天是游戏的发布会,你作为代言必须到场。”
他们的合约还在生效日,苏糯也清楚这个道理,问:“几点。”
“早上10点。你给我地址,我找人接你。”
苏糯报上地址,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按了挂断。
沈妄看着暗下的屏幕出神,听到同伴们毫不留情的嗤笑后,气闷把手机丢到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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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的发布会,苏糯必须六点起来准备。
随意吃了点早餐,她坐在化妆镜前开始上妆,自从回来后,苏糯每天都是素面朝天的,有时候连必要的护肤都懒得做。她随意打了底,画了个简单裸妆,打开衣柜取出一条银灰色的高定礼裙。这条裙子还是沈母给她特别定制的,一字肩,收腰裹臀,鱼尾裙摆开叉至大腿根,因太过性感,苏糯一次都没穿过。
她撩起头发穿上长裙,后背拉链有些难拉,正想着出去找林芝帮忙时,她的声音就从后方传了过来。
“我来。”
“谢谢。”苏糯垂下手臂,侧眸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纤细高挑,肩头圆润,该瘦的地方盈盈一握,该性感的挺翘饱满。
她嘴上涂了樱桃红的唇釉,衬着眉眼犹如画卷。
——真美。
苏糯不禁冲镜中的自己露出抹柔柔的浅笑。
“首饰有吗?”
“大哥那天给我买了一些,还没来得及拆呢。”苏糯说,“戴不戴都行。”
“还是戴着好。”林芝打量着她,“等一下。”
她出了屋,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个盒子,里面放着条保存全新的银边项链,坠着个圆珠,款式简单也大方。
林芝笑了笑:“还是你爸爸求婚时送的,戴了几次后就没舍得戴了,不过我每年都会送去保养。”就连日子最苦的时候,她都没想过卖掉它,“可能、没有你那些首饰好。”她嗫嚅着。
苏糯低头看着那条在日光下折射出细微光泽的项链,指尖小心翼翼勾过,缓缓戴在了脖子上。
这条项链很衬她肤色,显得锁骨愈发精致。
“好看。”苏糯展颜,“谢谢妈。”
林芝神色一震,倏地瞪大眼珠,身体包括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栗抖动着,“你、你叫我妈?”林芝气息不稳,喉咙发出的声音好似哭腔。
苏糯讶异几秒后,又叫了声:“妈。”
眼泪就在眼眶子里面打转,言语已经难以描绘她一腔情感。林芝等她这声妈等了足有十四年,她此生唯一的念想便是再一次拥抱女儿,听她乖乖的叫她“妈妈”,可是那有多难,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再找到自己的孩子,在遗憾中度过余生。
她突然觉得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释怀了。
林芝转过身胡乱抹干净眼泪,“妈妈给你梳头吧。”
苏糯应下,坐到了化妆镜前。
林芝拿起木头梳子,小心翼翼打理着她那头柔顺茂密的发丝,片刻感叹:“我们那个年代,闺女要嫁人都是妈给梳的头发。”
“那等我嫁人,您可以给我梳。”
林芝苦笑:“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她收了声,神色猛然低沉。
苏糯眸光闪烁,心里隐约觉得不对,一把拉住林芝的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这种感觉早些天就有了,但一直没有深思,今天林芝表情怪异,说话间也是叹息不断,她可以确定林芝一直藏着什么事没告诉她。
“我没事,你不要多想。”
苏糯正要追问,沈妄短信过来:到了,出门。
她深吸口气站了起来,把放在桌上的小香包拿在手中:“我要走了,这事儿我们回来再说。”
现在刚好八点半,苏糯踩着细高跟穿过雾气朦胧的小巷,巷口,熟悉的黑色越野车停留其中。苏糯沉了眼,没想到沈妄会亲自过来接人,由此可见他们公司真是穷的厉害,连司机都没有一个。
正要过去,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