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斯文秀气,人又白净,正是小娘们喜欢的小白脸。
不是陆咏楠还能是谁?
看不出来啊!这斯文败类,来农村才多少日子,就敢勾引自家乖乖的大妹子了!亏他还以为这小子还算是个明理能说话的。曹富贵磨着牙根,恨未能识穿狼子野心,这下好了,又漂亮又温柔的肥鸭子都送到嘴边了,他是个男人都不可能松嘴啊!难道,难道这就要多个知青妹夫了?!
哎呦!心这个痛喔!
没等他这个当哥的缓过气来,里面已经卿卿我我的开始叽歪了,曹富贵赶紧振作起精神,竖着耳朵,两眼紧盯屋里的两人,恨不得眼中放出钩子来,把这两人拉开八丈远。
“曹英同志,真是太麻烦你了,我,我真没什么事,一点小感冒,咳咳!咳!躺一躺就好。
陆咏楠说一句喘三下, 看样子这风寒得的还有点急重。
曹富贵心里重重一哼,很是嫌弃这白脸书生的小身板,男人这么虚,怎么让自家妹子幸福?他虽然没实践过,这些年四处混迹,打交道的都是三教九流,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是门清。
他斜眼瞅瞅陆知青又瘦又白的小脸蛋,心酸地琢磨着,要是妹子真认准了这家伙,他人品也过得去的话,是不是还得弄点什么鹿茸虎鞭的,炼几炉药膳给人补补?怎么也不亏了英子么
你喝口汤,里头炖了香菇和香芹,这鸡也是我家自己养的,我哥说了风寒感冒吃这个能补充营养。
英子语声轻缓,慢条斯理,似乎没什么异样,可听在曹富贵耳朵里,哪里还听不出她语声中蕴含的情意和羞涩?
完了完了,这颗大白菜算是要让小白脸给拱了
曹富贵心灰意冷, 憋着气听那小子的话,既不想他有甚肉麻话语, 又不想他对妹子的情意无动于衷,真是左右都煎熬啊!曹英同志, 咳咳!我,受不起,我怎么能要你家养的鸡? 你,你拿回去吧! 让人看到不好。”
陆咏楠有些躲闪, 话里话外都是撇清的意思。
曹富贵一听,哪里还不明白他是看不上自家妹子,心头顿时勃然大怒,要不是顾着英子的脸面,他早就一脚踹]进去了。啥不中用的玩意, 眼睛长在额头上,城里知青 了不起啊!咱家英子还不伺候了!
他憋着气继续听, 却听里头静默了片刻,英子温柔的声音又响 了起来:“我不怕。我,我愿意
她语声不高,微微发颤,却是无比坚定,就仿佛是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勇气。
就算是 曹富贵在窗外听了,心头都是一颤, 这小娘,唉!
面对这样纯朴而真挚的感情,陆咏楠楞了楞,却似乎更急了,他霍然站起身,推开英子端着汤碗的手,低喊道:“可我不愿意啊!”啪!旧瓷碗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瓣,清澈的鸡汤洒了一地,两片玉白的鲜笋蔫蔫地贴在地上,沾染了灰尘。
陆咏南摇摇晃晃地想帮忙,脑袋一晕,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只得歉疚地说:“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咳咳!故意的。”
曹富贵弯腰趴在窗外, 真恨不得把这不识好歹不识金镶玉的臭小子拉出来打一顿,憋着粗气,两眼都憋红了。
英子把瓦罐放在桌上,缓缓蹲下身,去捡拾碎片。
她突地停住手,抬头问道:“陆咏陆同志,我不好吗?我愿意改,我会努力学习,我
“不,不不!你很好,真的很好。是我,陆咏楠的脸都憋红了,脑袋晕乎乎的,一句话没经脑,冲口而出,“我不喜欢女人!”话音刚落,屋里屋外的三个人都僵直了。
陆咏楠像是被雷劈过似的,脸色白得像个死人,嘴唇发颤,连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了。
英子沉默了片刻,缓缓站起身来,深深望了一眼陆知青,脸色也是苍白得吓人,她低声说了句: "我明白了。"转身出了屋子。曹富贵一惊,赶紧往后一缩,缩到墙角根躲着,眼看着英子红着眼眶,脚步不稳地匆匆跑出了院子。
他咬着牙根又不好立时追上去,连屋里那个混蛋都不能立时揍上一顿,他恨恨往屋里一张望,打算日后好好给姓陆的一点颜色瞧瞧,看见陆咏楠像具僵尸一样坐在床沿,直楞楞地盯着窗门,人都快傻了
他脸上又惊又惧,完全没有半点伤了一个姑娘心的歉疚或是得意,只有惊恐。
曹富贵定定地看着他, 脑袋里像是突然劈开了一条缝,完全明白过来,这,这小子刚才 特么说的,“不喜欢女人”怕不是个借口,而是,而是他娘的真话啊!
不喜欢女人,那就是喜欢一-男人?!
他是个兔儿爷?!
怎,怎么这样斯斯文文的城里知青会是个兔儿爷?!
曹富贵 脑袋里电闪雷鸣,楞是被撕开了一个新世界。
男人喜欢男人这种事也不是没听说过,前清时候听说沪海都还有专门的像姑堂子呢!兔儿爷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可一般都是以前有权有钱人家玩的,什么短袖分桃的。如今新社会了,这种事情就算有也不敢露在明面上。
真是没想到,城里来的知青会是个喜欢男人的。
曹富贵脚步漂浮,晃晃悠悠地悄悄出了知青点,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