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明明还没说两句话,眼泪已经落下来了:“你又去赌了是不是?裴闹春,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不是和我说好了吗?”
丈夫骗她的次数太多,可她还是信了,丈夫偷钱之前,又求过她一回,还搬出了挺有道理的理由,说现在家里也没钱了,他都没有本钱了,怎么会去赌呢?她还在半信半疑的时候,对方挺当机立断,立刻偷走了钱,直到现在,她心里早有答案,可却一直欺骗自己,当丈夫拿回来比偷走的钱还多时候,事情的真相已经昭然若揭了。
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他又去赌了,他根本没有改,也不打算改!
“你不是说你改了吗?你不是说你再也不去了吗!”吴丽萍天旋地转,差点没站稳,她甚至宁可丈夫是拿这些钱去霍霍享受了,也接受不了丈夫是又去赌,赚了钱回来,“我不要你翻本,不要你赚钱回来,我只想要一家人安安心心的一起过日子,我的要求很过分,你做不到是吗?”
“我没有,这回真没有!”裴闹春忙辩解,又使唤着女儿,“桃子,你看着点你妈,她身子不太舒服。”她口气里全是关心。
裴桃被父亲这么一喊,下意识就扶住了妈妈,她看向父亲的眼神同样复杂:“爸,你别骗我们了。”她心里苦笑,她在网上看了不少的例子,赌徒们的忏悔和认错,只是为了更大的利益,唯有把一家子榨干,才肯收手,她还能检索到不少新闻,赌红了眼的人,为了能拿到钱,甚至有对自己家人痛下杀手的,她隐隐和妈妈站成了一前一后,想挡在妈妈前头,生怕这又是一场算计。
看,这便是后果,裴桃扯了扯嘴角,眼前的这个人,是她的亲生父亲,是妈妈相依相伴的丈夫,可她们却对他生不起一星半点的信任,不是不爱了爸爸了,只是不敢再爱了。
吴丽萍挣脱开女儿,冲到了丈夫旁边,用力地捶打着打,她哭得惨烈,要人听了心如刀割:“你知道我多难吗?你知道我多痛苦吗?你凭什么呀?你到底是凭什么这样?”她往后指着女儿,“你要我这个当妈的,去和自己的女儿说,她的爸爸是个混账,把家里的钱都输了,她这么乖,从小这么尊重你,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想过她吗?”
裴闹春没反抗,默默地让妻子如下雨般的拳头砸在自己的身体,他能感受到对方心中的痛苦,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眼前的这个女儿,在更多的时候选择了忍让。
“你不是人你知道吗?”吴丽萍很快便力气殆尽,她哭得声嘶力竭,“我这辈子是欠你的吗?赌博就这么好玩?这么让你离不开?我们是一家人,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够努力,就能让你走出来,有用吗?我做的一切?没有用的,最后你又跑了。”
她哭得太过厉害,蹲坐在了地上:“你说走就走,连钱都拿走,你知道我多苦吗?如果不是有女儿,我一分钟都撑不下去了。”
裴桃靠了过去,揽着母亲,她的脸上全是眼泪,她看向父亲的眼神里,全是痛苦和挣扎:“爸,我求求你了,你就当为我这个女儿做点事!你放过我,放过妈妈?”她声音都跟着颤抖,慢慢地说出了在心里打转了千万遍的话,“你和妈妈离婚!离了!”
她这话砸下去,一屋子同时寂静下来,就连刚刚哭得喘不过气的吴丽萍都怔住了,愣神地看着女儿,然后眼泪越掉越凶,她这个当妈的,最懂自己的女儿,她知道,这孩子说出这句话有多不容易。
裴闹春也跟着蹲下:“只要你们觉得好,我什么都可以。”
现在你说这个,有什么用呢?我希望你改了,你怎么不改呢?裴桃看着爸爸,眼底是翻涌着的深沉,有怨、有恨,还有浓浓的……不舍,她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心如刀割,这可是她的爸爸,那个从小疼她爱她,喊她小桃子的爸爸啊,怎么就这样了呢?
“我知道我让你们伤心了,什么后果我也甘愿承担,可起码,让我把话说完好吗?”他声音中全是苦涩,没管妻子和女儿的反应,自顾自地往下说,裴闹春事先已经在脑海中预演了几回,他造出了千立片的身份,可不止是为了老钱,还为了回来可能会迎来的疾风暴雨:“丽萍,你听我说,我这回真的没去赌。”
“没去赌?”吴丽萍靠着女儿支撑着身体,笑容讽刺,她的手指着桌上的袋子,银色的袋子在白炽灯地照耀下反射出光芒,“那好,你告诉我,这些钱哪里来的?天上掉下来的?如果你不是去赌,你又是为什么偷拿家里的钱?”
裴闹春面容诚恳:“丽萍,你听我说,上回之后,我一直在反省,我和我的一个朋友,他的哥哥是……”他沉默了一会,像是挺伤感,“算是我的一个赌友。”
“呵呵,赌友。”吴丽萍冷笑,“别高抬你们的关系了,这也能算朋友?”真是滑稽,这年头连赌博认识的,都能叫朋友了?
裴闹春知道对方伤心,只是往下继续解释:“以前我们偶然结识,关系一般,不算是朋友,就是认识。”他这是仗着吴丽萍不太懂网络赌博的机制,事实上现在线上赌博,大家各自下注,互不联系,哪会认识什么人?不过这糊弄外行人是绰绰有余。
“行,你继续编。”吴丽萍冷静下来,坐直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