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也是没锻炼的样子,他就这么拉着女儿,手一拨一甩,一下突破重围——毕竟对方也不敢真对裴黛君和他下什么狠手。
唯有李秘书,在眼看他们握住门把手的时候,无奈地高喊:“盛总——”她只希望,盛总没在里头和姜小莲做些什么——
门开了,里头的场景一览无遗,正对着门的位置,就是盛君豪的办公桌,桌子后头的老板椅上,现在坐着两个人,正你侬我侬地相拥,一个靠着对方的肩,另一个则惊愕地看向门口。
一瞬间,万籁俱静,连稍微挪动脚步的声音,都能清晰的看到。
“你,你们是来做什么的!”盛君豪没有应付这种场景的经验,一时惊慌失措的他,想要站起,可身上还坐着个人,一下没能起来。
姜小莲回过神,一回头看到的就是后头门那,已经全都是人影,她尖叫一声,忙从盛君豪身上往下走,还撞到了后头的桌子,扶着腰,难堪极了——她是喜欢盛总,可还没想过要公之于众,要不别人还以为她在搞裙带关系呢!
裴黛君闭上了眼又睁开,手紧紧抓着父亲,才能站稳,一瞬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心像是被切成了两半,一半是冰冷的,失望、绝望到了极点;而另一半,则是一股,浓浓烧起的愤怒和恨意。
原来,这就是她的枕边人,这就是她爱的人。
“你们出去!”盛君豪有些恼羞成怒,他这样的人,格外注重的,就一个面子问题,今天妻子来着一出,让他在下属面前怎么做人?还有,对了,还有小莲!盛君豪一时有些焦急,“先出去,有事情晚点再说!”
他说的话,一向在家里很有用,并不是因为裴黛君女德十级,而是她柔软的心,让她更习惯于退让,体贴人。
可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退让、还能体贴,那大概是圣人了?
裴黛君开口,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带着哑:“这是你在公司里,另外找的一个盛太太吗?我这么久不来,都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种爱好?”
“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裴黛君失笑,“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盛君豪,二十一世纪了,你还要搞什么三妻四妾吗?”
姜小莲的身体发着抖,她听得懂裴黛君字里行间的意思,她想逃。
“你这样像是什么话?在外头多丢人,别闹了!”盛君豪找不到什么理由,只想赶快把这尴尬的场景结束,“还有,你们都出去,把门带上!”他示意着,要秘书他们赶快离开。
“是我丢人还是你丢人?”裴黛君还以为自己会语无伦次呢,却没想到,此时的自己格外冷静,“我不丢人,我嫁给你,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自认算得上是一个好妻子、合格的盛太太,可你呢?”
她讥讽地笑了:“盛总恐怕都忘了,自己还是别人的先生?”
“我不想和你谈,晚上再说!”盛君豪是一团乱麻,他揉着额头,一切来得太措手不及,而裴黛君这和平常不一样的嘲讽模样,也要他招架不住。
“可我就想现在和你谈。”她斩钉截铁,不容一丝反驳。
盛君豪气极,一下站起,双手撑桌,差点没掀翻桌上的文件:“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无理取闹,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体贴!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这是公司,是我办公的场所,你来这闹,有没有为我考虑。”
太可笑了。裴黛君看着丈夫的眼神里,恨意浓厚:“办公的场所,盛总您不也拿来勾搭小姑娘吗?你不嫌弃丢人,我也不嫌弃丢人。”她一滴眼泪也没有掉,站得笔直,就像一个奔赴战场的女战士,纵使前头是无数的疼痛和火焰,也要一往无前地踩着过去,“无理取闹和不够体贴又是哪里来的说法?别是因为有了新欢,就看不上旧爱了?”
她没理会丈夫,往旁边一直抱着双臂颤抖地姜小莲那看去,对方脸色发白,身子挺瘦,一副单纯样子,像是个学生。
“这位……小姑娘。”
“裴黛君,你想要干什么?”盛君豪一见裴黛君往姜小莲那靠,快步走过来,将姜小莲挡在了身后,“离她远一点,她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还会有更心痛的时候啊。她笑了:“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呀?”她靠过去,站得和盛君豪很近,能看到对方因为发怒沉重的呼吸,和紧皱的眉头——而这些,都是冲着她这个“不知进退”的妻子的。
“小姑娘,我想告诉你,你刚刚靠着的这个男人,是我写在户口本、结婚证上的丈夫,平日里躺在我身边同床共枕的爱人。”
盛君豪一时怒起,想要推裴黛君一把,却被裴闹春紧紧地抓住了手臂,他想要挣脱,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松手!”
“你想打我女儿,就先把我打死再说。”裴闹春声音冷漠,“只可惜,你连点力气都没有……是了,你的力气也都用完了,不全都用在别的女人身上了吗?”
这个在他心思总是愚蠢、没有眼光的岳父,此时面目可憎了起来,他试着用其他地方打裴闹春,却全部被制住。
裴黛君已经被伤透了心,丈夫居然还想对她动手?她低着头,看不出表情,努力要自己恢复平静,继续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