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不少财经杂志,评价他总用上锋锐、冲动等形容词,说他是一把开了锋的剑,不是伤人就是伤己,也总说他做事全凭直觉,顾长勤很认同这些意见,就像此刻,他很愉悦,感觉自己找到了能一起把兴豪集团做大、重新回到从前地位的合作伙伴。
“合作愉快。”双手交握,是棋逢对手的互相欣赏。
“是这样吗?”盛君豪喝了口茶水,对面两人都没喝茶,他颇觉得讪讪。
“当然如此,要不盛总你觉得是为什么呢?”顾长勤笑了两声。
“没什么。”盛君豪自己心有芥蒂,总觉得今天顾长勤是受裴黛君怂恿,一开始就摆出了不太乐意合作的态度,“只不过,我还以为顾总你会更有眼光呢。”他话里不经意地,流露出点嘲讽。
一旁的李副部挺担忧地瞥了眼裴黛君,对方到市场部后,很快便掌握了工作,部门上下,便也从一开始的惴惴不安,到后来的满心信任,她现在在部门里,已经颇具威信,原本听闻要到天盛集团这,他们便联想到了“国民渣男”盛君豪的存在,部门里的小姑娘纠结着,想替裴黛君来,结果对方没同意,只说工作就是工作。李副部看对方状态很好,还挺放心,可万万没想到,盛君豪一个大老板,反倒是纠缠不清的那个,都离婚了,还得讽刺两句,连人家找个好工作,都要轮番质疑,百闻不如一见,渣就要渣到了底。
顾长勤看裴黛君没异常,到稍微松了口气,对方现在算是他的直系部下,他可看不得别人欺负她:“盛总,我的眼光可一向很好,我们裴副总,可是我三顾茅庐,特地去请来的。”
盛君豪撇嘴,没把最心底的话说出来:“是吗?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裴副总这么些年,没到外头工作,也不知道能不能习惯现在的工作环境。”他怀揣着恶意,说出来的话,也便带着点味道。
顾长勤已经不想再留,他认可盛君豪在经营集团的能力,可对对方的人品,实在不敢苟同,别的不说,就说裴黛君,两人都离婚两个月了,怎么还能这么多事?
“盛总,世界上把鱼目当珍珠的人多得是,可把珍珠当鱼目的很少,珍珠哪怕掉落土里,重新捡起来洗干净,依旧光彩四溢。”顾长勤意有所指,“盛总分得清什么是鱼目,什么是珍珠吗?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千里马有伯乐,珍珠也有赏珠人,懂得欣赏的,总能找到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好了,我就不多坐耽误你们的工作了,盛总,不用送了,我们走了。”顾长勤率先站起来,带着头往外走,裴黛君同李副部则跟在后头。
盛君豪勉强挤出笑容:“慢走。”他站起来,还是把对方一行人送到了电梯口,他听得懂顾长勤的意思,不就是说他没能看出裴黛君的价值吗?他绝不认同,傻子多了去了,不缺顾长勤一个,像是裴黛君这样的女人,世界上到处有,哪缺这么一个?
可想到今天会议的不顺,他没忍住,还是往裴黛君那发去了信息,他有两个手机,另一个号码还没被拉黑,能发得过去。
……
裴黛君才坐上车,手机便一振,看见上头的信息,她差点翻一个白眼,只见手机通知栏里,赫然是个陌生的号码,对方在信息里写道:“我们已经离婚,没有关系,希望你能理智地思考公司之间的合作,不要把私人情绪带入公事,影响天盛和兴豪的良好合作。”
真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
裴黛君以最快的速度回了一个哦后,便将这个电话拉入了黑名单,她还真没想到,居然还有个漏网之鱼。
“怎么?那位盛总?”顾长勤是个细心的人,看到裴黛君一上车的表情和行动,难得有些好奇。在他和裴黛君的接触过程中,他渐渐地重新认识了对方的优秀,她从不以自己脱离工作十几年为借口,入职后,加班、翻阅积年的材料,自己整理、总结,同员工一个个面谈。不到一个半礼拜,便整理出了一份完整的市场部改革方案并未来发展计划,只是看文件,就能感觉到对方的用心,其中的专业、综合素质更是不用多讲。
他渐渐认同了从前好友们的话,如果当年,裴黛君没有被盛君豪要求着回归家庭,而是到了兴豪集团的话,没准现在,位于国内龙头位置的,还真不会是天盛,今天同盛君豪一见,他更是觉得匪夷所思,他实在搞不懂,盛君豪占了便宜不认还倒打一耙,认定了裴黛君毫无闪光之处,这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才会搞这么一出?
“嗯。”裴黛君随口应,“他怕我们个人关系影响两个公司的合作,和我强调一下。”
不止顾长勤,就连前头的李副部,都一时沉默,心中是一万个问号层出不穷。
要知道,整个市场部,甚至包括公司,最能客观看待天盛集团和兴豪集团合作的,就是裴黛君了,市场部的员工,有几个,出于考虑裴黛君想法的心态,做出了带有偏向的分析报告,全都被她一棒子打回,她特地开了场不正式的小型会议,再三强调,工作只论工作,绝不能掺和进私情,结果到头来,反倒是盛君豪在那忧心忡忡。
顾长勤情不自禁地开了口:“裴副总,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