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翻来覆去,说不出话来。
裴闹春被哭得同样难受:“泽一,你知道妈妈这两天一直心情很不好对不对?”
“嗯。”他抽噎着应了一声。
“如果再勉强你的爸爸和妈妈在一起,你的妈妈就会这样一直、一直地心情不好下去,外公看了很心疼,泽一看了不心疼吗?”
余泽一紧紧地抿着唇,他想说心疼,可是又害怕自己一说心疼,外公就叫要说必须得离婚了。
“我知道你很难过,可你泽一你要知道,你妈妈才三十五岁不到,她的人生还很长很长,是外公不好,外公舍不得你妈妈这样一直地难过下去。”裴闹春紧紧地抱住了这个孩子,“如果你有个很讨厌的小朋友,老师非让你们天天在一起,你会开心吗?我想你也不会开心的,现在如果非要你妈妈和你爸爸待在一块,她每一天,都会这样难受,我真的舍不得。”
“……”余泽一只是抽噎着,不肯吭声,好半天才含糊地应,“可是,妈妈就不能和爸爸和好吗?我愿意和我讨厌的小朋友和好,和好了就没关系了对吧?”
“不是的,有时候是和好不了的。”裴闹春叹着气,“其实今天,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会让你爸爸和妈妈分开的。”
“外公,你怎么这么坏啊!”他听到这哭得厉害,直接从外公的怀里挣扎了出来,蜷缩地坐在地上,蹬着腿,像是个拿不到自己喜欢糖果的孩子,“你不要这么坏可以吗?”他那么喜欢外公,外公怎么可以让爸爸和妈妈离婚。
“泽一,你记得你小时候,外公和你说过一句话吗?那时你很调皮,天天闹,有一次还把你妈妈气哭了,那时候我对你说,你不准欺负你妈!她是我的女儿,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就打你。”
“……记得。”
“现在也是一样的。”裴闹春看着他,“你妈是我的宝贝,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哪怕泽一你现在很难受,我也还是一样的想法,我希望你的爸妈分开。”
余泽一仰着头大哭,眼泪鼻涕一起往外掉,他手脚并用地拍着地,说不出话来,他也想让妈妈开心,可是这样他会很难受的呀。
裴闹春静静地走到门边,一把拉开了门,果不其然,在门口蹲着的正是裴宝淑,她蹲在那里,咬着自己手,哭得都抽了起来。
“妈妈。”余泽一一看到妈妈冲了过去,虽然看到妈妈在哭,他还是怀揣着这一点希望,乞求地问着,“妈妈,你是不是骗我的?其实你不想和爸爸分开对不对?”
裴宝淑一把把儿子抱在怀里,她只要一抬眼,便能看到父亲的腿,几天以来,父亲为了她,苍老了许多,能看出睡不着觉,脸都有些浮肿的模样,事实上,知道这件事的不多的几个朋友,还有大姑、二姑,给她的全是反对,唯独爸爸是这样抱着她,对她说,你什么都不要考虑,爸爸只想要你幸福。
她紧紧地抱住了儿子,掉着眼泪:“泽一,对不起。”然后母子俩同时嚎啕大哭,这句对不起到底是什么含义,哪怕是还没上小学的余泽一都能听懂,他还是很想说不同意,可是他从来没有看见妈妈哭得那么伤心过,再加上这几天来的回忆,他不得不承认,外公说的没错,妈妈确实很伤心,否则一定不会在他面前哭的。
余泽一的手过了很久,才搭在了妈妈的肩头,然后那双小手同样紧紧地抱住了妈妈,他依旧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一步步地走到了这个地步,可是他什么都改变不了了,只能选择接受一切。
裴闹春则静静地站在旁边,灯照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若是只看那道影子,还觉得他是个高大的人,可实际上却也只是个普通的老人,他的影子照在互相抱着的女儿和外孙上头,就像他一直在做的守护一模一样。
几日之后,浩浩荡荡地一行人,终于绕着弯,到了需要到的地方,裴闹春打头,他的手直接按在了门铃上头,叮咚声响后,出现在面前的是余浩天的母亲,对方看着这么多人有些惊诧,愣神地道:“亲家公,是有什么事情吗?”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很是迷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即便被打得措手不及,她还是忙里忙外地准备起来,打算要好好地招待这些眼熟的儿媳亲戚,她倒茶斟水,又喊着丈夫来待客,只是这回很奇怪,自家儿媳妇竟然没来搭把手,只是坐在那愣神地发着呆,看上去神容憔悴,像是瘦了不少。
余妈妈心里一咯噔,只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和丈夫对视了好几回,两人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最近有什么不对。
“余先生、余太太,我有件事想和你谈一谈。”裴闹春坐在那,连茶水都没喝,静静地开了口,他的手紧紧地抓在女儿手上,给她力量。
“什么,您说。”余爸爸正拿着杯子的手抖了一抖,差点把水给洒了出来,他茫然地看向妻子,脸色很是不好,“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明明就在小半个月前,孙子才放暑假的时候,儿媳还带着孙子来过一回,在家里忙里忙外地,又给置办了两个按摩椅,他们还一块出去吃了顿饭,那时分明还一切正常,怎么现在忽然一见,一切都不对了?儿媳也不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