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丁季简也忧心这个,丁忧后,他便得到吏部报道,十有**,是要外放出去的,到时候不能跟在礼亲王身边,他也怕保不住亲王,谋定而后动,可这时间,就是最大的问题。
“亲王,我看不能再拖了,你记得我早些和你说过的话吗?”丁季简看着裴庭安,神色认真,“太子既然怕养虎为患,那你就要让他觉得你不是虎。”
“我记得。”这方案丁季简同裴庭安说过,无非是扮猪吃老虎,他明明有着老师都夸赞的才华,学习的能力,可却只能当个纨绔,因为他得保命。
如若当年,是爷爷赢了,他何至于此!裴庭安颇觉得羞辱。
丁季简一眼看了出来,他倒不会觉得这有什么糟糕的,如果裴庭安,连这点儿血性、不堪受辱都没有,那他就不是狼崽了,而是被剪了指甲的花猫,他们这些人,便也没有必要为了他而努力了。
“亲王,你要记住,能站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丁季简眼神锐利,胜者总是狂妄的,败者的无能,只会让他们觉得有趣、可笑,并不会引起重视。
裴庭安重重地点头。
“亲王你要记住,你要让自己看上去无害,不但无害,还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你只有连自己都骗过,才能骗过别人,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有我们在呢。”
丁季简又想:“还有,太子多疑,脾气暴戾,现在正在关键时候。”他思索了片刻,他还在做皇子幕僚的时候,就在和前礼亲王一起研究裴闹春,“当今是看不得太子无能的,就算要继位,他也会将太子培养到他满意为止,这其中,就有文章可做。”
夜很深,微风吹来,那烛火也晃了晃,只有细碎地说话声音。
……
你见过凌晨四点的纽约吗?裴闹春迷迷糊糊地睁眼,脑子中不知为何,想起了这句网传是知名球星科比说过的话,此刻他只想说,几乎每一天,他都得见到凌晨四点的大夏朝。
“陛下,该更衣了。”李德忠站在一边,他身后跟着的太监宫女若干,分别捧着袍子、发冠等物品,在旁待命。
也许是他敏感,他总觉得,现在每次早上他唤陛下起床,看过来的那眼都格外深邃呢?难不成……是他做什么得罪陛下了?李德忠忧心忡忡,开始琢磨起了要培养小徒弟的事情,万一以后他失了宠,也好让小徒弟顶上,肥水不能流到外人田里!
对了,他还可以讨好太子殿下!
他的这番思绪,裴闹春并不知道,否则只会有几分无语。
在现代有这么个说法,就是如果你有喜欢的歌,只要把它设为闹钟,听个两三年,估计你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听到这首歌就立刻跳过,现在在裴闹春看来,李德忠就是个行走的闹钟,还是每天四点定时的那种,看到他能不恼火吗?
这恼火倒也不至于演变到愤怒的地步,只是在起床的瞬间,没法这么平和的看人罢了。
“嗯。”裴闹春点头,镇定自若地站起来更衣洗面,由俭入奢易,说来让人伺候虽然挺尴尬,可习惯起来,还真挺快的。
用过早餐,便又要工作了……
裴闹春在自己的世界,包括之前的考核世界中,一直自诩自己是一个认真的工作狂,就连996都认为是福报的那种,而现在,他只想说,他想退休,很想退休,怎么会有人,一天之中,除了工作还是工作的呢?
不过还好,现在的他,已经找到了投机取巧的办法,想到这,他看着已经在殿上的裴祐之,眼神全是温柔。
儿啊,你父皇我的幸福人生,全都要靠你了,否则按着这身体的寿命,少说我还要这样四点起,十一二点睡,全年只休一两天的干个二十五年,这种不符合劳动法的事情,你父皇我,实在无福消受。
裴祐之站在殿下,能感受到父皇的期许眼神,他肩头一重的同时,也觉得精神抖擞。
越是接触政务,他越是发现,这其中蕴含的深意,以往读的圣贤书,老师悉心教的功课,写出来的一篇又一篇的锦绣文章,可终究都是纸上谈兵。
诸如前段时间,有大臣提议延后宵禁,京都是整个大夏朝最繁华的区域,不过在宵禁上一直把控严格,除非有特令、特殊情况等,否则外出一律按律处置,大臣认为,延后宵禁,有利民生,毕竟京都往外扩了几回,现在面积甚广,再加上京都多商户,商户重税,也能增添点税收。
父皇自是又让他先发言,裴祐之思索一番,只觉没有不好,大夏朝蒸蒸日上,百姓富裕,路不拾遗,现在更重经济,能增税收的举措,哪有半点不好。
话音刚落,他就觉得有几分不对,站在前排的几个熟悉的大臣,均是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父皇只笑不语,说是可以来个试行,先运行个一个月,且看看这政策究竟是好是坏。
一个月还未满,都没等大臣上书,裴祐之先迎来的是自己的伴读。
在金吾卫行事,负责巡逻,消息灵通的诸石建告诉裴祐之,单单他听说的,城中失火事件,就增加了一倍,还有诸如聚众赌博之类的人群,由于白天上工,更是玩到夜深,听说倾家荡产,卖儿卖女者不知多少,又听有不少大臣家的纨绔子弟,到花街游玩,夜深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