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自然不信廖静轩会跟楚琳琅有什么,却有些担心楚琳琅。琳琅虽然不是闺阁未嫁的女子,可沾染这样的名声,还是不妥的。毕竟楚娘子现在时常在太后眼前露脸,若让她老人家知道了,势必要造成误会。尤其是陶雅姝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觉得有些对不起楚娘子。若不是楚琳琅误以为夫子引诱了她,担心她年幼无知,被男人诱骗,也不会急切地找夫子算账,以至于产生这般拉扯误会。楚琳琅全然拿自己当做了年幼的妹妹爱护,却惹来这一身风波。可恨她身在宫中,却无法为楚娘子正名。可楚琳琅却觉得这些风言风语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毕竟再怎么传言,她的铺子也照常卖钱入流水,赚得钵满瓢平。而且最近她在西北又新买了许多的地,收获颇丰。楚琳琅做梦都能笑醒,实在没有余力哀愁名声。至于太后听到了,可能会冷落她,楚琳琅也不甚太在意。她本就是朵民间的野花,难不成还想入王室的暖房不成?若是皇室不缺她这尾吉祥锦鲤,她大不了不进宫凑趣,上峰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因为这种男女私事赐死她。毕竟她又不是陛下的女人,没给陛下戴大大的绿冠。不过母亲孙氏显然不这么认为,她之前在街上买菜时候,居然不巧碰到了前女婿周随安的马车。周随安在马车里瞥见孙氏,连忙叫车夫停车,下来与前岳母说说话。他可是很清楚,楚淮胜有多攀附他这个为官的女婿。当初琳琅和离也是不敢告知楚家。周随安并不知孙氏已经离了楚家,只觉得自己在楚家那应该还是有面子的,大约孙氏知道了自己当初并无意跟琳琅和离,楚家就一定会想办法劝琳琅回心转意。所以周随安在前岳母面前毫无愧意,直说琳琅的不懂事。大概的意思便是楚氏和离时候,恍如变了个人,怎么也不知珍惜名声了。如今满京城都在传她游走于两位官员之间,如此水性杨花,可如何是好?周随安说这话时,虽然也不太相信那传言,可话语里的气急败坏却是真真切切的。他如今也是后悔,若早知楚氏被放出来,就这般放浪形骸,不知分寸,那他当初就不该......就不该......这不该如何,周随安一时也来不及想,因为从前一直待他和善的前丈母娘,居然朝着他的面上狠狠唾了一口:“啊呸!你也配来说嘴我女儿的名声?什么水性杨花?拿镜子照照你自己吧!我女儿行的端,做得正,可不像某些男人,靠着女人过活。你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也有脸跟我说这个?是看着我们娘俩孤苦好欺负?若再来我眼前卖弄口舌,仔细我一刀活劈了你!”当时孙氏正在买肉,顺手操起了肉摊上的切刀就像周随安比划。自从离开楚家,孙氏恍如扬眉吐气了一般。绿洲遇险,差点劈了司徒晟之后,孙氏护起犊子来,可是凶悍了。周随安以前还觉得楚琳琅的彪悍是随了他父亲,可如今才搞明白,竟然是随了他那病柳一般的岳母。吓得他连连后退,却被一旁鱼摊倒的洗鱼脏水泼到,落得满身的腥臭。他也是万万没想到,以前总是劝着琳琅敬奉他这个丈夫的孙氏如今也恍惚变了个人,又在闹市里落得这一身狼狈,只能气急败坏道:“我.......我不与你这妇人一般见识,若是让岳父知道他女儿这般,你看他......孙氏又狠狠唾一口道:“我女儿已经帮我离了楚家,赎回了身契,你休要拿楚淮胜来吓唬人!滚!休要出现在我们母女面前!”周随安还真不知,孙氏也离开了楚家。听闻这话,也是惊讶得目瞪口呆。他以前也听过琳琅说过类似的话,可觉得楚氏异想天开,哪有做儿女的盼着父母分开的?可是如今楚琳琅将自己说过的话都一一应验了,这只让周随安从骨子感受到一股子冰凉。她说此生不会再与自己再续前缘,便是落地有声,再无回转可能......他身后的小厮,要去找孙氏的麻烦,可孙氏骂了人之后,便带着冬雪扬长而去了。周随安觉得今日也丢够了人,不让小厮追撵。可他心里却在恨恨地想,谢氏说楚琳琅得了陛下的青睐,却如此朝秦暮楚,只怕下场凄惨。她们母女既然都不领情,那他也不必善心提醒了!只是不知道楚琳琅到了无人能应时,会不会后悔当初?再说孙氏,虽然并不信周随安说的那些闲话。可她真心觉得女儿还是早些跟司徒晟断了才好。就算她现在暂时不嫁人,也不要沾染他这样的达官显贵,不然一个弄不好,还是做女子的身败名裂。想到这,孙氏不免要费费心,跟街坊相熟的妇人打听,认识了几个媒婆。等楚琳琅看着娘亲从媒婆那弄来名册子时,都要笑出声来了。这一串鳏夫独汉的生辰八字,跟挑选后宫佳丽一般让她拣选,娘亲是将十里八乡的光棍汉都搜集了来吗?孙氏理所应当道:“自然是让你挑选,看看有没有中意的?我问媒婆要的都是有一技之长,可以养家糊口的男子。你总不能跟那个司徒晟继续不清不楚的吧?待你楚琳琅想想司徒晟吃醋时的德行,觉得自己此时若抽冷子嫁人,他大约会把新郎官拽到乱坟岗里埋了吧?不过看看娘给她选的这些人,楚琳琅觉得有必要跟孙氏展一展她的家底了。所以她先将名册推到一边,又将自己正在算的店铺流水推到母亲跟前:“娘,你看看,单是我这一个铺子的流水,那些汉子拧在一起,能比得上我的身家吗?”孙氏从来不过问女儿的生意,虽然也知道了她在京城买了铺子,后来又托着夏青云在西北买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