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变得务实了些,送些吃食补品。司徒晟笑了笑,自嘲道:"毕竟我如今官做得不错,你若要吃,我也可以再给你买一份。"像这近似父子关怀的场景,对于杨毅来说也很陌生。最起码他对眼前这个儿子,从来没有类似的温情时刻。可当司徒晟稍微不那么尖刻时,他也会恍惚想起,自己是这个高大青年的父亲。杨毅有些不自然地皱了皱眉,略带生硬道:"不必了......你也照顾好自己......朝中若有什么变化,及时通过传信的人通知我。"说完之后,父子二人便再无话可说,一个向北,一个向南,分道扬镳。司徒晟一路伴着夜风,径自来到了琳琅的京郊别院。琳琅正在院子里浇着新栽的花。抬头看见司徒晟走进来,仰脸笑着正要起身。可司徒晟却先蹲了下来一把将她紧紧抱住。琳琅被这□□的怀抱勒得不能呼吸,也明显感觉到司徒晟情绪的不对劲。她并没有挣脱,只是先放下了水瓢,安慰搂住了司徒晟问:"发生了什么事?"司徒晟只是闭着眼,将高挺的鼻尖在琳琅的发髻与细颈间游弋,也只有这一刻他才有从地狱回转人间之感。该怎么告诉琳琅,他的身份已经被陶慧茹知晓了?危险临近,他不能让琳琅身处危险之中。只是这样一来,二人便要远隔天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等二人回屋独处的时候,司徒晟便将杨毅的话告知了楚琳琅。琳琅听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她突然想起,白日在征兵处那里,她分发糖水时,陶慧茹从车里冷冷瞥向她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泾渭分明的避嫌态度。琳琅那时还看不太透,可是现在结合司徒晟的话再一回想,那眼神仿佛看着早晚挨刀的羊羔子般,充满了居高临下的不屑......等彻底了解清楚,楚琳琅反而镇定下来。杨毅说得不错,陶慧茹心里必定是欲除掉司徒晟而后快,却决不能从他杨家后裔的身份入手。既然如此,虽然头悬刀刃,却不必担心它立刻会掉下来。跟这件事相比,琳琅其实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情:"我给你母亲准备的补品药材,他都代为收下了吗?"原来司徒晟今年给母亲带的东西都是楚琳琅亲自采买的。东西虽然好,就是不知杨毅会不会给温氏送去。司徒晟想了想道:"在这类小事上,他倒不至于言而无信。"他从那荆国侍卫长的嘴里问出,杨毅在北地的杂居地带,买下了房产,除了冬季会去那过冬,夏季也偶尔去......听到这些后,司徒晟猜测,杨毅在那,会不会不止一处房产,并且将母亲安置在那。所以他已经给廖静轩去信,让廖静轩在那里安插人手。待杨毅再次去北地,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找出母亲的藏身之处。"琳琅知道司徒晟的打算,所以她准备的补品中,有几包安神的药材甚是考究,请了宫内的御医按病症配方,用料也不甚常见。其中有南地的奇珍蛰虫,与安神的紫石英烹煮后,气味特殊,让人忽视不得。就算到时候没有跟踪到杨毅,只要他能将那些药材送给温氏,等到煮药的时候,气味蔓延,也许可以让廖静轩四处游走手下发现蛛丝马迹。不过现在一切都是未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着司徒晟每次见完杨毅之后,痛苦得不能自抑的样子,楚琳琅真恨不得立刻找到温氏,替司徒晟解开最大的桎梏。一时二人无语,只是在床榻上相依偎而无眠,彼此都担忧着对方的前程,唯有十指紧紧缠绕。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琳琅轻声道:"我会将母亲先送去岭南的庄园,不过我不会走的,你在哪,我便在哪!"这是她最终的决定,也不容司徒晟反驳。司徒晟若不同意,也管不得她。她大活人一个,就算将她押到海角天边,她也有法子回来!听了她这么任性的话司徒晟直觉想要申斥她胡闹。可在一片昏暗中,一个温热娇软地身体已经不容置疑地压住了他,司徒晟的薄唇再次被琳琅的热情填满......待得一吻作罢,琳琅不容辩驳地在他的耳边道:"别跟我犟,你要是敢将我推得太远,信不信我以后都不要你了......哎呀......"看来那一句"不要你了"彻底捅了某人的逆鳞,原本在上面霸道宣誓的小娘子,被彻底掀翻了下来。司徒晟单手按住她,眼睛里露出了霸气凶光:"你敢不要?"然后他便用行动告诉她,此时跟他缠着一起,就别想再轻易甩掉他了......一时琳琅银铃般的笑声,驱散了满室阴郁。就算前路难行,最起码他们现在并非一人面对。边关用兵,皇寺的祈福烧香也不能断。太后也想着再做场法事为国运祈福,琳琅作为御赐锦鲤,自然也得跟着灵云大师排香布阵。不过她在皇寺倒是看见了那个司徒晟同父异母的弟弟陶赞。他在皇寺领了闲差,做主持祈福的寺官,做法事时,自然也得到场。楚琳琅虽然无意跟他说话,可是因为知道他是司徒晟的弟弟,难免好奇地多瞟看了几眼。这个弟弟跟他的兄长可长得没有什么太像的地方。这个陶公子看起来更斯文纤细了些,就是个没有长开的少年郎君。可是她这几眼,却勾来了陶赞说话。待上香完毕,寺僧们开始焚香祷告时,陶赞跟在了新梅安人的身后出来,顺便问她:"我身上是有不妥吗?为何你总是看我?"楚琳琅起初没反应过来他在跟自己说话,直到陶赞又跑到她旁边问了一遍,她才恍然转头。就算她方才失礼,多看了他两眼,他也不该在这等场合,追着问自己啊!听说陶慧茹对她的这个独子甚是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