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你这话说的不对,你怎么能保证再生一个十年二十年以后就不出事了,难不成怕噎死,还不吃饭了?”
“我说孩子,你跟我扯什么吃饭的事啊。”
“不就是这么回事嘛,喝水怕呛死,吃饭怕噎死,你就算生个十七八个,要是一起出事,你还是得哭死。”这老头说话听气人,气的老方鼓着嘴巴,像个鲶鱼,他却一丁点儿自觉都没有,自顾自的说道:“倒不如从他们小时候起,就告诉他们什么危险,什么不能碰。”
老方一听,顿时阴阳怪气:“照您这么说,人家要是生病了,也是活该?”
那老头顿时被噎住了。
气氛有点凝重。
高付俊已经后悔了,怎么偏偏说到这个话题了呢?
对于老一辈来说,这些年如火如荼的计划生育是永恒的话题,在老一辈的眼里,多子多孙,那是福气,也是保障,一个不争气,总不能各个不争气,矮子里面拔将军,孙子一堆总有个出色的。
现在嘛……
虽然喊着优生优育,可这也看先天条件的,要是这先天脑子就笨怎么办?
“算了,别说这事儿了。”白振华打圆场。
“你肯定不说啊,三个曾孙呢。”
老方瞬间羡慕嫉妒,他也没想到老白家运气这么好,第二胎直接一肚子两个。
“这我就一个孙女我说什么了么?”白振华瞬间白了老方一眼。
老方这才闭嘴了。
当初白爱军去世后,刚出生的孙女身体又极差,眼看着就活不成了,那时候谁不为老白惋惜呢,现在想想,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现在家里子孙最旺的反倒是老白呢?
这么一想,就释怀了。
一群老大爷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方一鸣虽然被宠爱的有点娇气,但总体来说,还是个听话的小孩。
白启珏做惯了大姐大,虽然她还比方一鸣小两岁,但是玩了一会儿,就成了方一鸣的大姐了,方一鸣这个小胖墩,被指挥的团团转。
后来又来了两个不大的男孩,估摸着在家里就被关照过了,到这儿和他们相处的也很不错。
喝茶,下棋,钓鱼,再吃一顿地地道道的东北菜。
“店家祖上是宫里的厨子,这一代代的,手艺丢了多少咱不知道,但是好吃是真的。”老方举着筷子招呼高付俊:“小高也别愣着,大口吃菜。”
“爸爸,我要吃那个玉米啦。”白启瑶奶声奶气的提要求。
高付俊连忙给夹了一块,刚放在白启瑶碗里,白启珏的碗就伸过来了:“爸爸我也要,还要排骨。”
高付俊又赶紧的给白启珏夹了块排骨。
“小高对孩子真好。”另一个老爷子感叹道,他身边坐着的是他小孙子:“他爸妈忙的哟,连家都没空回了。”
“怎么,厂里现在这么忙么?”高付俊喝了口水。
他没记错的话,这位老爷子的小儿子,正式酒厂二厂的工会宣传主任。
“也不是忙,现在厂里哪有忙的,我看着啊,他们就是胡混日子,拿着厂里的钱不当钱,上个月还给主任以上的领导每人配了个BB机,说是怕着急的时候联系不上,天天不是吃就是喝的,我是真看不上眼。”
小老头吐槽起自己的儿子来,也是满眼的嫌弃。
“他们再这么瞎搞下去,国家哪有那么多的钱往里面填哦。”
“可不是嘛,前几天我家孙媳妇回来还说了,说工资又拖欠了,虽然工资涨了,可老不发算什么事哎。”
“欸?他们厂子效益不是还不错嘛,我听我儿子说,钟表厂不是还买了辆货车么?”
“屁哦,那货车买回来有个屁用,放到厂里头,也没见送过货,天天接送厂长老婆上下班了。”
‘嗡’的一声,仿佛都找到了宣泄口,大家伙儿都开始了抱怨。
话里话外充满了对那些厂子未来的担忧。
说到一半,倒是想起来白振华了:“还是老白你好哦,孙女儿在基金会,孙女婿又在建工局,都在体制内,不用烦神。”
“我早就辞职了。”
高付俊失笑:“爷爷没给你们说过?”
“哦,对,说过,说隆丰就是你捣鼓的,我给忘了。”
隆丰生意做的大,可在这群老爷子眼里,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他们甚至还有点遗憾:“在体制内工作多好啊,怎么想得起来出来卖酱菜的。”
“这不是为了我们老白家嘛。”白振华有点没好气。
高付俊连忙给他殷勤的倒茶,这事儿可终于说到正点子上了。
“你们也都知道我们白家祖上是做什么的,小高好好一个大学生,这不为了我们老白家,从体制内出来,如今也买了地皮准备建酒厂,就差个我们白家的招牌名儿了。”
“买了地皮了呀。”
老方端着酒杯诧异的看向高付俊:“买哪儿的?”
“艾水那边。”
“那边是个好地方啊。”老方‘啧啧’两声:“可不便宜。”
“我们过去投资,总是有优惠政策的。”
“那倒是挺好。”
老方点点头,笑着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