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门的黑袍长老即将走进黑暗中扼住王朝的咽喉,为了保证这持续了这么多年的努力不白费,在最紧急的时刻,南陈王朝的皇帝陈闫煜的父皇陈膺帝派出凌霄鸟携带着两封信分别送给金唐王朝和齐秦王朝的皇帝。
信上只有一句话:岂因生死而避之?
接到信之后,齐秦王朝的皇帝,白翼清的父亲,金唐王朝的皇帝,姬炳的父亲秘密地离开了王朝,在危机四伏之中毅然前往这一处高台,参加这紧急情况下召开的又一场三朝会盟。
离开王朝的时候,几乎每一位皇帝都像当初的陈高祖一样留下了遗旨。
他们也做好了一去不回的准备。
在那一次会盟之中,针对九玄门的行动,陈膺帝提出了一个堪称惨重的方法:主动暴露一些事情,吸引仙门的注意力,牺牲那一部分力量麻痹仙门为最后的成功争取时间。
在当时的情况下,那是唯一的能行的办法。
但是问题是,牺牲什么?牺牲哪些力量?
参加这针对宗门逆反行动的人,每一个人都是王朝的勇士,都是他们的心血,都是王朝最好的儿郎。
他们怎么能够舍得下心,将这些王朝脊梁牺牲?
“这个建议是我提出来,那么牺牲就从我南陈王朝开始。”寂静中,陈膺帝冷冷地开口,他是个冷厉得如同重刀的男子,五官如削,深黑的眉毛下是一双同样深黑的眼睛,“南陈的应工计划原本应该采用秘法实行,回去之后,我立刻下令对公开修筑暗通的变渠,改变天地灵脉的应工之龙,就算是九玄门也不可能不在意。”
这个决定说出来的时候,当时站在陈膺帝身后的老夫子脸色骤然就变了,低声喊了一声“陛下”。
应工的计划一直以来都是在暗中秘密修建的,在计划中,真正的能够影响灵气的暗渠走向要直到最终形成的时候才会被暴露出来。
如果是由陈膺帝直接下令修筑,暗渠暴露,发现其中隐秘后,九玄门的人绝对不会放过怀着这种野心的陈膺帝。
曾经那些披着黑色长袍的神秘人,将再一次走进陈王朝的都城之中,他们会像曾经杀死前陈末代皇帝陈洵一样杀死陈膺帝。
“南陈牺牲它的皇帝,够了吗!这个代价这个诚意够了吗!”
陈膺帝低低地咆哮起来,他深黑的眸子目光锋锐得让人隐隐作痛,从沉默的齐秦和金唐的皇帝脸上割过去。
“南陈的儿郎,宁愿死去也绝不屈服!”
当初高祖的血在这个男人身体里复苏了,他的眼中燃着那么烈的火,就像当初在前陈皇宫燃起的巨火。
陈王朝的血脉,那不惜牺牲一切的疯子般的血脉。
怒吼过后,陈膺帝死死地盯着坐在对面的盟友,老夫子站在他身后,手已经按在了刀上——陈王朝连自己的帝皇都可以牺牲了,如果它的盟友要在这个时候退缩的话,盟友变成仇敌,他们是不会犹豫拔刀挥向他们曾经的伙伴。
一个国家……连他们的皇帝都要为这场血腥牺牲掉,那么就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犹豫的了。
在烈烈长风中,金唐的皇帝轻声笑起来:“不要看不起人,姓陈的。”
姓姬的皇帝站起身,望着茫茫的丘陵:“我这条命那些人想要什么时候拿去都无所谓,但是天网还没有彻底成形,我还不能死,所以……”
他转过头环视自己的盟友。
“我的妻子,她有两个儿子,他们是姬氏占卜中的宿命之星,是我姬氏的命运。他们早早地被送到了宗门之中,现在金唐牺牲他们!”
他脸上的肌肉猛地颤抖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原样,也近乎低吼地咆哮。
“我将我姬氏的命运压进来,以后把我自己的命也压进来,够不够?!玩命,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够做的!”
在金唐皇帝开口之后,站在他身边那个一直沉默背着长刀的中年男子忽然上前一步,半跪下来:“诸位不要错怪金唐,金唐的皇族有着不能言说的苦衷,在下云中长歌的柳家,愿替吾皇赴这场死途。”
“陛下,皇子是天网中天眼啊,皇子是绝对不能够出事的。这一趟,就让柳家来吧。云中长歌的柳家……是金唐的柳家!柳家愿为金唐粉身碎骨。”
金唐皇帝低喊了一声“柳兄”,中年男子轻声道,制止了他未说出口的话。
啪啪啪。
轻轻的掌声响起,坐在另一边的齐秦皇帝,白翼清的父亲白景恬轻轻地鼓起掌:“诸位都有这般魄力与决心,在下也不能够落后,是吧。”
白景恬微微地笑起来,轻描淡写地道:“我齐秦王朝没有什么好东西,商业纵横却从来和我白氏没有什么关系,既然如此……小弟不才,就效陈兄之举……让那些人来把我这条命拿去吧。”
“在齐秦王朝的土地之上,从今天开始,渡鸦与武士将会得到全力的支援与保护!”
落地有声的话,为会盟拉开了新的篇章。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三个王朝的力量真正地合在了一起,凌霄鸟所飞之处,渡鸦的阴影无处不在,渡鸦所指武士的长刀横掠而出。
“来吧。”
最年轻的皇帝,齐秦的白景恬在高台上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