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纪元中人(1 / 2)

()“有些时候想想,其实事情也就是那个样子。”

易鹤平靠着墓碑坐着,在贺擎川的墓碑旁边多了一块新的墓碑,上面写着“九玄门艮脉叶羿之墓”,他的膝盖边摆着一坛酒,旁边已经有两坛也已经空了。

“都没什么好埋怨的。”

他说着,语气有些低落。

生老病死,在凡人的世界中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其实在修仙者中也一样。当初混沌纪元中高高在上的古帝都会一位接着一位地陨落,他们这些人也终会死去。

只是,少年之时认识的人,一位一位地离自己而去,最终同个时代的人孤单单地只剩下自己一个,那种怅然是怎么也无法摆脱的。

有些时候,其实易鹤平自己也会想,如果当初在京陵台中死的人是他就好了。

“你不是不喝酒了?”

脚步声传来,有人走进了这很少有人来的墓地之中。

易鹤平抬起眼,看到秦长老提着酒走了过来,在自己对面坐下。

“当掌门时候不能喝,现在我又不是掌门了。”易鹤平微微地笑起来。

“你现在这无赖的样子和当初一模一样。”秦长老说,他拍开了酒坛的盖子,“以前你就是这么满口胡说八道地赖账,冠冕堂皇的话一堆接着一堆的。”

他的口气里少了一些往常总会有的硝烟味。

易鹤平微微侧头看他。

秦长老当初去京陵台的时候受了伤伤了元气,早早地就是一副老人年的模样,不过其实按照普通人的年龄来看的话,他们都已经活得挺久了。秦长老多年以来,一直在十二王朝奔波,披着黑袍执行着各种各样的任务,不管是苍白的头发还是脸上的皱纹,都已经刻满了时间的痕迹。

“你今天真的不是来找我打架的?”易鹤平问道,“要的话别打脸,天亮后我还得去处理事情。”

秦长老把酒坛朝易鹤平扔过去。

易鹤平挑了挑眉,接住了。

酒坛里还剩了一半的酒。

这是他们很久以前的默契。

当初他们刚刚拜入九玄门的时候,大家都是天之骄子。天才都是骄傲的,相处之间发生争吵就成为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那时候关之羽还是大师姐,易鹤平虽然满肚子坏水的,但也是少年心性。

吵架打架的时候挺多的。

吵完了,要和好又谁也拉不下面子开口。于是就在对方喝酒的时候,提着酒过去,闷不吭声地把酒坛向对方一扔。

酒喝完了,过节也就算接揭过去了,就又和解了。

但是易鹤平当了掌门之后就再也不喝酒了,秦长老也再也没有把酒坛子扔给他。

易鹤平看着酒,晃了晃,酒哗啦作响。

他仰起头,灌了一口。

“以前我去见叶羿的时候,他总说我固执。”秦长老将易鹤平摆在一边的酒拿过来,拍开坛盖,也喝了一口。“总不能一辈子固执到底吧,两个半截身子埋进棺材的人,一把年纪了还在为了一些事情耿耿于怀,叶羿那小子看了会嘲笑吧?”

“耿耿于怀的只有你。”

易鹤平靠在墓碑上,说。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小师弟就在这里,谁不要脸要不要问问他?”易鹤平有些醉了的样子,秦长老来之前他已经喝了不少酒,他拍了拍自己靠着的墓碑。

“算了,不和你计较这么多。”秦长老也往后靠着关之羽的墓碑,提着酒,幽幽地说,“我老了,人老了就不想再计较太多了。”

人老了,已经不是当初几句口角就可以冷战数日互相不说话的少年人。

有资格爱面子的是鲜衣怒马的少年人,他们这些白发的老头子很多事情其实也早该看淡了。

“他不在九玄了,对吧?”

两个人安静下来,喝了会酒,秦长老忽然问道。

“这么多年,你也长进了啊。”易鹤平靠在墓碑上,“太上宗的下任掌门姓叶的小子,前些天带着太上宗那个老家伙的信来了,那时候就一起往太上宗方向赶了。”

“现在只剩下太上宗的天柱了吧?你们觉得那些人想要将太上宗的天柱也升起来?”

秦长老屈指敲着酒坛。

“忽吉和突契这些时间以来一直摇摆不定,雁门郡的天柱升起之后,我们前往太上宗的路被隔断,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又有南陈王朝的支持,如果要有什么动作应该也就是在这时候了。”易鹤平说,“药谷就在离太上宗不远的地方,我有些担心。”

“药谷?”

秦长老皱起了眉。

“当初你杀了药谷的谷主,那时候不是应该将药谷处理好了。”

易鹤平失笑:“我们当初还杀了南陈金唐和齐秦的皇帝呢。”

言外之意,现在南陈,金唐和齐秦不是照样兴起了万千铠甲。

“其实你我都清楚啊,杀一个人两个人,只能镇压一段时间根本就无济于事。”易鹤平说,声音有些低沉,“只是这么多年了,我们都不甘心而已。”

“放屁的不甘心。”

秦长老一扬眉,声音高了起来。

“我们仙门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地镇压着那些纪元的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