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琼的身份不为人知的时候, 嫉妒穆琼的人并不多。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楼玉宇肯定是个背景不凡的, 自然不会去嫉妒他。
但穆永学来过上海, 穆琼的身份被众人知晓之后, 却总有一些人看不惯穆琼。
齐老先生身份贵重, 今天来参加文会的人, 很多都是想要得到他的指点的,但齐老先生并不好接近,之前一直在跟他的几个学生说话。
他们眼巴巴地看着齐老先生,惦记着想要跟齐老先生说话,但根本没有换来齐老先生多余的眼神,这也就算了, 穆琼竟然一进来,就被带到了齐老先生面前……
他们不说酸话就怪了!
虽然有些人心里很酸, 但也有些人很崇拜穆琼——楼玉宇是有真本事的,还又是办孤儿院又是办学校, 做了不少实事,他们对他非常敬佩。
此外, 还有一些人本身地位不低很有身份, 又受到良好的教育, 穆琼在他们眼里, 就是个有些出众的晚辈, 他们对待穆琼, 也就很平和,或者直接就把穆琼当做欣赏的晚辈来看。
齐老先生是这样的, 蔡兆炎的好友李衍一也是这样的。
李衍一是震旦大学的教授,酷爱读书,家里的藏书甚至是按照几面墙来计算的,在他看来,楼玉宇的书虽然及不上天幸的,但也非常不错了。
而他喜欢楼玉宇的书,不单单是因为故事好,又或者寓意好,他喜欢楼玉宇的书,主要是因为楼玉宇的书给他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从古至今,他们的文化已经传承了数千年,而现在,这文化正在遭遇质疑,甚至被某些人全盘否定。
李衍一却不想这样。
他承认,流传下来的文化里有很多糟粕,但其中却也有精华,他是希望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可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方法。
直到楼玉宇、天幸等人横空出世。
从他们的里,李衍一找到了一条崭新的出路。
文化,也是需要与时俱进的,文化,更不应该只是精英阶层的。
将原有的一些打破,揉碎,挑拣,然后组成一个新的,能让所有人接受的文化来……
李衍一看过楼玉宇天幸等人写的白话文之后,已经在考虑要把那些复杂的文字简单化了。
任何一种文字,想要普及,就必须简单。
他曾去过国外,看到国外的孩子,读上一两年的书,就能看懂绝大多数词汇,能独立,不可谓不羡慕,要知道,他小的时候,学了两三年,依然看不懂父亲书房里的大部头书,而那些复杂的字……他日日勤学苦练,练了五六年,才总算将之写得能看。
在这个国家,要培养出一个能看书的人不容易,他希望这一切简单一些。
李衍一带着蔡兆炎进入文会,就看到了正和齐老先生聊天的穆琼,当即对蔡兆炎道:“你看到齐老先生身边的那个年轻人了吗?他就是你很推崇的那个楼玉宇。”
“原来他长这样子!”蔡兆炎有些惊讶。蔡兆炎和穆永学同事多年,对穆永学是很熟悉的,知道穆琼是穆永学的儿子之后,便觉得他的模样,应该跟年轻时的穆永学差不多。
然而真见到了,他却发现自己想错了。
穆琼和穆永学,眉眼之间是有相似之处的,但整体看着,却又完全不同。
他记得十年前的穆永学,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现在的穆永学,则萎靡不振暮气沉沉,而不管是年轻时的穆永学,还是现在的穆永学,都没有穆琼身上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的气质。
当然了,气质这东西玄之又玄,也可能是他本就对穆琼极有好感,才会这么觉得。
但不说气质,穆琼在长相上,也是甩了穆永学一大截的,个子还比穆永学高。
蔡兆炎忍不住又一次感叹——穆永□□气怎么这么好,竟然生出了一个这么出色的儿子!
蔡兆炎这次来上海,本就是为了找穆琼,现在看到穆琼,就想过去,但没成功。
李衍一被人认了出来。
李衍一在上海很有名,很多人过来跟他打招呼。
李衍一笑着应了,少不得又向人介绍了一番蔡兆炎。
相比于李衍一,蔡兆炎的社会地位更高,那些来找李衍一说话的人,都跟蔡兆炎聊了起来,然后,又有李衍一认识的人来……
李衍一和蔡兆炎,竟是被隔开了。
蔡兆炎一心惦记着穆琼,这会儿被人拖着聊了一会儿之后,就惦记起穆琼来:“听说那位就是楼玉宇?他在上海盖了学校?”
“蔡先生怎么问起楼玉宇了?”有人问。
蔡兆炎随意找了个理由:“我与他父亲是同事。”
跟蔡兆炎说话的人听蔡兆炎提起穆琼的父亲,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据说……蔡兆炎和穆永学的关系很不好!
就算穆永学和穆琼父子不和,他们也是父子,蔡兆炎怕是不喜欢穆琼的。
这人对穆琼一直很不满,觉得自己处处比穆琼出色,却没有穆琼的机遇,是上天不公,这时候便道:“楼玉宇啊……他在外面的名声,应该很不错吧?”
“怎么说?”蔡兆炎皱眉,这人说楼玉宇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