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一个后勤女同事可怜他,送了一床旧被褥和一件旧棉袄。
就这点能耐,还想找出朱家隐藏的财富,做梦……
“开心点,今天是个好日子……”齐归妮逗他,洗净了脸,理了发,又修了胡子,挺英俊的。
“是啊。你吃肉包子,我吃碗鸡蛋素面吧……”好几个月没碰荤腥,怕会闹肚子。
“好的。”齐归妮笑了,不喜欢一味的听话,又不是机器人,有自己的主见才有意思呢。
……
今晚,本该是洞房花烛夜。
齐归妮却在赤脚大夫家里帮着兰大夫抱住朱三奋的脑袋,而赤脚大夫和他儿子一人压一腿,而兰大夫自己则快狠准的下手了……
“啊……”朱三奋痛得大叫一声。
“哦,给他堵嘴……”兰大夫很是平静的道,好像刚刚那个‘施|暴’者不是他一般。
“好好好。”赤脚大夫家老婆立马应下,这是让老头子和儿子学习的好时机……
这便是原主识草药懂几个药方子,却没被师傅培养成赤脚大夫的原因,不能抢了别人家的饭碗,这是要结仇的节奏。
这一刻,朱三奋加深了对前妻的恨,在想如何才能给她最最致命的一击。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举|报信,不能从这里寄出去……找道上的人,可此刻的朱三少是个穷光蛋——工资给前妻拿走,银行账号被封……
朱三奋伤心啊,眼泪不要钱般的流淌着。
朱家是上海数一数二的资本家。
财运极好!
可,嫡系数代单传。
有人说是被财运带累了子嗣……
朱三奋,人称三少,其实是朱家这一代唯一的孩子……
朱老,就是朱三奋父亲。
是个极不安分的,早年出了洋,说是出洋留学,其实没上过一天学,他将欧洲几大国跑了个遍。
在祖父病危时,才回家继承朱家企业。
在解放前夕,朱老就将明面上的家财散尽——
不管是数十个大小老婆,还是朱家支旁族人,都被朱老喂得饱饱的,便是管家司机仆人们也是分钱分粮。
当时,朱老就只有一个要求,便是让他们走得远远的,别出现在上海了。
就是怕他们丧了良心,有天会反水,咬自己一口。
朱老大小老婆们都再嫁了。
朱家族人有钱,大部分去了香港,也有去台|湾的,还有一部分念旧的,跟着老婆回她们的老家……
管家司机下人们回了各自老家……
这个时候,朱老成了孤家寡人一个,哦,不,还有一个朱三奋,是原配老婆留下的独苗苗。
找了大小老婆数十个,还不是朱老不认命,还想再耕耘出一根苗苗来,花儿也行啊。
可是没有……
如果不是看相的说,朱家的根在华国,出了国,就要断根……朱老才不会带着独苗苗离开,乖乖留下。
多么睿智的男人啊,咋会不了解改朝换代的困难和波折呢?!
接着,上海解放了。
朱老立马上交了数家大厂,同时也捐了名下所有店铺、别墅、公馆,等等,只剩下一个给小老婆置办的简朴小洋楼。
当然,政府也没有亏了朱老,首先聘请他为副厂长,又给算了股,每个月给分红。
这分红,又被朱家全部捐给了上海一家育红院。
因此,朱家干净清爽的很,父子一南一北的下放后,空出来的小洋楼被几拨人翻了个遍。
最后,挖地三尺,也找不出什么金啊银啊的。
最最气愤加失望的是朱三奋的前妻——王珍妮,21岁,拥有四分之一俄国血统的中俄混血儿——在中俄关系紧张的情况下,她过得小心翼翼,好在她没有半点俄国人的特质。
除了皮肤更白些,除了腿更长更直些,除了五官更突出些,除了长发自然带卷自然带黄……
总之,一句话,王珍妮很漂亮……
漂亮的王珍妮同学在18岁那年嫁给朱三奋。
整整三年,王珍妮除了能住的宽敞些,吃的富余些……别的,什么好处也没有见着。
还倒霉的遇上了公公被送去了干校,眼瞧着丈夫也要下放的节奏,王珍妮能咋办啊?
投入一个追求者的环抱。
然后离婚,并报复性的打了近六个月大的胎儿,想想还不甘心,又安排人去打折了前夫的腿。
……
嫁入朱家三年的王珍妮万万没想到朱家的钱财都在瑞士银行存着呢。
……
此时,在上海的王珍妮耳朵发痒,立马伸手要推开身上男人。
“干嘛?”男人当然不肯,粗胳膊一压,让她乖乖的,不是答应与家里的离婚了吗?
“痒,耳朵痒……”王珍妮真真是得天独厚,连音声也很悦耳。
逗得男人发笑,笑声如雷。
王珍妮暗暗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
……
齐归妮用板车将上了夹板的朱三奋拉回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