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她缠上自己,是打发学校无聊的时间罢了。
……
“卖盒饭了,卖盒饭了……有三毛钱一份的,有五毛钱一份的……”火车上的乘务员提着一个蓝子开始叫卖……
“给我一份。”
“三毛还是五毛的?”
“三毛的。”
……
这声音提醒了薛红雪该吃饭了,立马喊道:“给我一份三毛的。”原主这个傻姑娘,在每回饭点都要给对面的纪冬凛买最好最贵的盒饭。
纪冬凛不答应,只肯自己买最便宜的。
傻姑娘说不营养,非要和纪冬凛换着吃,总是推来让去几回。
最后,为了让她不闹了,纪冬凛只好答应交换……她,才不那么傻呢。
对面的纪冬凛那冷漠的眉眼快速的闪过一抹诧异,最后只是冷淡的开口:“给我一份三毛的……”
薛红雪什么也没说,打开盒饭,就二两碎米饭,几片腊肠,剩下的全部是蔬菜,有黄瓜有茄子有白菜,头也没抬就开吃……完了,她又从网兜摸出一根香蕉一个苹果,接着吃吃吃……
对面的纪冬凛越发怪异,这人不是薛红雪。
……
纪冬凛打小跟在父亲身边长大,知道要打群众路线,就说吃的吧,他又不是没钱,只是为了合群而已,大部分知青吃那早就发酸的三合面馒头,只有小部分知青会吃三毛的盒饭……
之前,见自己要了普通的,薛红雪总是会与自己交换,他只能假意的推了几回,最后他吃到了好的,又得了其他知青们的好感,省出来的钱,又可以帮助有需要的知青们。
……
火车终于到达了终点站——H市。
个个蜂拥着下火车,薛红雪就抱着自己的藤箱平静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纪冬凛因一直暗暗关注着对面的她,也被落了下来,他也就两个大包裹和一个藤箱,自己能搞定……
薛红雪见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大包小包的女知青,便一手藤箱一手两个网兜率先下了火车。
H市知青办一名干事正在大声喊着:“安静,同学们,安静一下,要点名……”
这里开始,就要分去不同县了。
……那黑压压的一大群,可与薛红雪分去同一个县的却只有二十来个人,大家被赶着挤上了一个破旧的大巴车。
在车上,薛红雪分到了一个黑馍馍,冷的,硬了,只得小口小口的掰着吃着,司机说中途不停,只要三个多小时……
司机没骗人,过了午饭才到了一个小县城。
县城知青办的院子里早便等着各个大队的驴车。
“江源大队在这里……”一个黑黢黢的中年汉子手握鞭子,大喊道。
“大叔,我们能先去饭店吃点什么吗?我有胃病,一整天就吃个黑馍馍……我怕……”薛红雪还想上个厕所呢,小巴车中途被男知青叫停过,几个男知青下去,背对着大巴车,站着便尿,没有一个女知青敢跟着下去……
“去吧,就在这条街上,有国营饭店有供销社……等你半小时啊。”中年汉子没有犹豫便同意了,这般娇滴滴的城里姑娘要是第一天就在大队部犯了病,那自己也得不了好。
如今可不比当初,上头很重视知青们的健康问题,特别是女知青,便是结婚也要问个一二三出来,特别是想嫁给本地汉子的,生怕是被迫的……
“谢谢,大叔。”薛红雪将自己的藤箱和两个网兜放上驴车,便轻轻松松的走了。
……
江源大队的知青点,是两个宽宽敞敞的土坯院子。
对,是两个,女知青和男知青各占一个,用高高的土墙隔开,比邻而居。
薛红雪觉得这般特别的好,男女知青各自独立,又可以相互照顾。
推开门,入目的是一个大院子,里头散养着几只母鸡,还晒着几件半新不旧的衣裳。
三间屋,中间是堂屋,也是冬天做饭的灶间。
夏天做饭在外头,有独立灶眼,左右一边一个。
什么都是两份的啊?
“夏知青,你这里来了一个新的……”黑黢黢的中年汉子没有进来,只是大喊一声。
“大队长来啦,呦,多水灵的妹子啊。”一个二十出头的瘦脸女知青出来,笑着打趣。
“你安排一下。”大队长是不进女知青屋的,早年出过事……当初没经验,没有将少男少女分开,没了父母管束,加上大队上大姑娘小伙子,那个乱啊……后来,被他强压着结婚,将一对对小夫妻都分了出去。
“我姓夏,叫我夏知青,或是夏姐姐,都行。”瘦脸女知青笑容未收,正是她的笑容,才让大队长记得她,有事就会喊她办,成了女知青的头头。
“夏知青。我姓薛……”薛红雪笑着招呼。
“大队长,您忙去吧,这里有我呢……来,小薛啊,跟你说啊,两间屋,都是五米大炕,前些年人多的时候,一张炕睡过八个人,如今回城的回城,结婚的结婚,请假的请假,一共只剩下四个人,一边屋住两个,你瞧,一边空出炕头,一边空出炕尾,你要哪一边啊。”当然都不好,可是谁让人来得迟呢,没得选了,哪像她,不过十五岁就被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