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辛苦。”
何晓芸笑着安慰:“再大一些就好了。”
“大了又有大的烦恼呢。”
两人转过一小片竹林,看见另一条小路上,有个妇人挺着孕肚,摇摇晃晃的走着,何晓芸看她有些面生,便轻声问候冯秋月:“她是谁?”
冯秋月看了一眼,轻轻摇头,叹着气说:“那是阿宝的媳妇儿,怀孕六七个月了。”
何晓芸想起来,阿宝就是其他人口中说的傻子,去年家里给他娶了媳妇,想生个正常的孩子,以后长大了,养这一对智力低下的父母。
当时她和冯秋月,就不太认同这种做法,眼下见到阿宝媳妇圆滚滚的肚子,心里都有些复杂。
冯秋月初为人母,更是忍不住道:“那孩子以后该怎么过呀。”
若生来是个傻子,一辈子就要浑浑噩噩,要是侥幸是个正常人,肩上的担子又重得让人直不起腰,也不知道,到底哪种情况更不幸。
洗完衣服回家,魏建伟跟魏建华不在,上山打柴去了。
何晓芸吃过早饭,把柜子里的衣服搬出去晒,大半年不在家,虽然房间有王春花和冯秋月帮忙打扫,衣柜却有点霉味。
她又翻出两件魏远航小时候的毛衣,把其中较新的那件拿去给婷婷穿,反正是穿在里头的,男孩女孩的款式无所谓,另一件比较旧,袖口有点脱线了,便打算拆开,重新织个马甲。
魏建伟回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屋檐下摆弄毛线。
他肩上扛着捆木头,只用一只手扶住,另一只手抓着衣角,似乎兜了什么东西。
看他一头的汗,何晓芸说:“桌上有茶,我放着凉的,现在应该正好入口,你先去喝一碗。”
“好。”魏建伟将木头堆在院子里,进屋去喝茶,出来时手里端了个碗,到水缸边洗了洗,端来给何晓芸看。
原来是一捧野莓子,个头不小,一颗颗鲜红欲滴,飘着股甜美果香,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摘来的。
“现在野莓子熟了?”何晓芸问。
魏建伟点点头,“后山那边挺大一片,吃么?”
“我手里都是线,不方便,你吃吧。”
他听了,低头从碗里挑了最大的一个,递到她嘴边。
何晓芸下意识往周围看了一眼,见王春花跟冯秋月都不在院里,才张嘴接过来,小声说:“你自己吃呀。”
魏建伟就吃了一颗个头小的,然后又从剩下的那些里挑了最大的给她。
何晓芸有点哭笑不得,“我吃两个就好,给航航留一点吧,他在隔壁跟艳艳玩,一会儿回来知道有吃的没吃上,又要嘀嘀咕咕了。”
“没事,他要吃明天给他摘。”魏建伟说。
何晓芸轻嗔:“你还是亲爹呢,先是让他跟建华睡,现在连吃的也不给他留。”
魏建伟看着她,虽然是蹲着的,高度却跟坐在小凳子上的何晓芸差不多,他弯了弯嘴角,说:“昨晚孩子不在,不好么?”
何晓芸听出他话里有话,大白天的,她的脸皮怎么比得上他,脸上微热,她生怕给家人看见不自在,他反倒一点不在意,不由没好气道:“好你个头。”
魏建伟仍旧在笑,又给她喂了颗野莓子。
下山的时候,魏建华落在后面,到现在才喘的跟狗一样扛着木头到家。
刚进院子,就看到二哥跟二嫂在屋檐下,你一颗我一颗的吃莓子,不由瞪大了眼睛。
之前在山上,走到半山腰,二哥忽然把木头丢在路边,爬下山坎去摘野莓子,他还心想,二哥看着不怎么说话,实际上很疼孩子嘛,出来干活都没忘了带点吃的回去给小孩。
结果呢,原来是给二嫂带的,更过分的是,竟然还喂着吃!
他就想问问二哥,这样在他这个孤家寡人面前卿卿我我,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作者有话要说:魏建伟:也不是很有意思,就一般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