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叹了一声,带着常胜就往上走,再上去,就是警卫班连带自己开垦出来的庄稼地。这才是开荒的第一年,地也是没种过的生地,所以粮食作物即便种了,产量也高不了。四爷当时为了把稳,就做主叫种了一大半的红薯,另一把是土豆。剩下的周围的地头,零零散散的种着菜,还是南瓜居多,这玩意产量大。四爷去送槐子了,警卫班的小伙子却都忙着呢。一个个的光着膀子在地里忙活,这红薯秧子剪回去处理晾干了,能储存起来,到冬天甚至到明年青黄不接的时候,这玩意能当菜也能当饭。当然了,新鲜的也能吃,最近几乎天天都是红薯秧子伴着棒子面捏一捏放在锅里一蒸凑活着吃。
见林雨桐来了,光膀子的小伙子们都不好意思的笑,然后从低头摘了早熟的西红柿塞给常胜磨牙。半山坡上的地比家里的菜地旱,所以菜瓜长的不如家里的大却早早的有了成熟的迹象。如此一来,产量肯定是有点的。
警卫班的班长叫钟山,挺精干的一个小伙子,他指着地头的南瓜,“我瞧着都像是熟了一样,林大姐你去看看。要是熟了就摘了吧,反正也不长了,给咱们常胜蒸南瓜吃。”
林雨桐还真看了看,“行,一会你们摘了,我今儿给你们做南瓜饼吃。这玩意不摘了,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田鼠兔子给祸害了。”
结果晚上南瓜饼做出来了,给四爷留了两个,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回来。等给常胜洗了澡哄睡了,大约都快十一点的时候,才听见外面有动静。
“怎么这么晚?送人送到哪了?”她压低声音起身想去给他打水洗澡,却发现他的裤子是湿的,“这是干嘛去了。”
四爷笑了笑:“湿衣服穿上是不舒服。”说着,就坐在板凳上往下脱,“说成立个纺织厂的事,说完事了,大家都去河里洗澡,我跟着大溜下去涮了涮。”
那怎么能把裤子给弄湿了。还是全湿了。
“你以为都跟咱们似得。”四爷叹气,“一人都只一条裤子,你说着夏天能不穿上衣,难不成还能不穿裤子。可不都是这样,脏了就去河里洗,白天呢,洗了裤子晾在岸边,人在水里泡着等裤子六七成干了再上来穿上。晚上这么一洗,先穿着湿裤子回来,晚上晾在外面等明早差不多就干个七八成了。”
“那这要是赶上紧急集合……”林雨桐将湿裤子搭在外面的灶台边上,回来才继续道:“都穿着湿裤子走?”这到人老了,一个个的都得坐下病来。
四爷理所当然的道:“那不这样还能怎样?光着屁股跑?”他利索的上炕,“所以说,才急着成立自己的纺织厂。我最近可能有点忙,顾不上孩子了。没有设备,用最原始的设备改造,得费些功夫。”
所以,林雨桐不得不上班带着常胜。叫钱妮带着孩子在一边玩,她该干什么还是得干什么。方云不止一次的提过,叫林雨桐把孩子放到宝育院去,可林雨桐哪里舍得?克服克服日子也就过去了。如今的宝育院可不在言安,而在安保县。离着言安可有不短的距离呢。想要见孩子一面,半年都难。之前孩子没满周岁还能雇个保姆,现在孩子过了周岁了,还这样就有点不合适了。只能是钱妮这么给搭把手。这么大的孩子正是想睡就要睡饿了就要吃的年纪,常不常的就趴在钱妮的背上睡着了。但就是这样也不能送回家去,家里没有自己和四爷,孩子不肯呆着。可林雨桐忙上来,连心疼孩子的功夫都没有。一哭着找妈妈,就被钱妮抱远了,怕哭声影响林雨桐的工作。等后来林雨桐察觉了,才发现这孩子都不敢哭了,一哭闹就会离父母原来越远。
“叫钱妮带着,跟着我。”四爷看林雨桐心疼的直掉眼泪,就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只不过跟着我也未必就好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户外,唯一的好处就是孩子能看见我。”叫钱妮带着孩子在附近玩,保证一抬头,就能看见爸爸在呢。
于是这孩子会走路之后学会的第一件事是捡羊粪。拿着小铲子,将路上的羊粪捡到钱妮提着的小篓子里。因为他在路上见的最多的就是捡粪的人。看着每天回来对着自己邀功的孩子,林雨桐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了。
晚上两口子相对而坐,中间躺着熟睡的孩子,都犯了愁。这可怎么办?
钱妮照看孩子肯定是没问题,尽心尽力,可在教孩子的东西上,却又大问题。而这个问题自己还没办法订正。别人都在搞生产,钱妮却在看孩子,她能一边看孩子,一边捡粪积肥。是该表扬的。
四爷沉默了半天才道:“以后叫钱妮还是跟着你吧。叫白元带着孩子,以后我不错眼的看着,不叫离了我的眼跟前。”
林雨桐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看着这孩子,就连说后悔生的话都说不出来。
自家种的瓜菜慢慢下来了,桌上的菜品也丰盛了起来。院子前后半亩的菜地,自然比别的地产量都高。钱妮差不多得有一半的时间,在帮着处理这些菜。吃不了的,该晒成干的晒成干,该腌起来的就赶紧腌起来。
但很多生活用品却没办法,比如牙膏,比如牙刷。牙膏又开始用盐来代替了,牙刷也得自己做,给小木片上钻洞,然后固定上马尾巴毛就行了。
今儿开会,林雨桐一进安泰老爷子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