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上面看的清楚。”
其实站上去也就是刚能看见而已。这人山人海的,树上,屋顶上,窑洞上,能挤人的地方都挤满了。林雨桐拉着四爷的手,低声问道:“还记得咱俩那次看电影吗?”演的还是白毛女。
怎么会不记得?
四爷攥着林雨桐的手紧了紧,这就像是老片子,但是有时候往往叫人不知道这片子是在前进还是在后退。
“人家的闺女有花儿戴,你爹我钱少不能买。扯上了二尺红头绳,我给我喜儿扎起来。哎,扎起来……”
打从看了白毛女,连常胜都能哼上几声。孩子们对这歌剧的热情十分高涨,只要有演出,成群结队的就跟着去了。常胜看了五回,后来想跟着安安一起去,但想到还有功课要做,到底放弃了。还一脸遗憾的样子。
林雨桐心说,孩子,将来要是想看,咱们买碟慢慢看。要是想听,咱们买磁带,咱们下载。瞧把孩子可怜的,想听个戏,还得跟着演员一起赶场子。
四爷倒是想着办法鼓励孩子,“只要学的认真,每周带你去看一次电影。”
看电影在言安可是稀罕事,苏国在言安有个联络组,而他们的飞机半年来言安一次。每次除了来回带一些来往的人员之外,就是带一些片子。比如夏伯阳,列宁在十月这样的片子。到了言安这么长时间,林雨桐还没功夫去看过电影呢。来来回回其实就是那么几部片子,其实对林雨桐和四爷来说,半点都没有吸引力。但是就跟当年看少林寺一样,都是孩子喜欢。说起来,常胜还没看过电影呢。
这天好容易回来的早,才半下午。回家的时候,四爷和常胜都洗了澡出来了,在院子里呆着。常胜还背了了小包,鼓鼓囊囊的,里面应该是放着吃的。专门等着林雨桐一起去看电影。
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放映电影的广场离这里十几里路,“走着去?”她不确定的问道。
四爷就笑:“难道骑马?”
这肯定不行。警卫班得有人跟着,不能自家两人带着孩子骑马,叫大家跟在身后跑。当然了,这些警卫班的小伙子只要能出门,跑着也是乐意的。这任务将他们圈在这一片,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早就闷了。上次去看歌剧跟了好几个人,回来之后可把剩下看家的人给羡慕坏了。这次换成看电影,上次没去的人这次肯定要跟着的。四爷可能也是为了体恤大家。所以最近外出确实是频繁了些。
一行人走了十多里路,敢在天黑以前到了放映的广场。已经又很多人在了。但是始终有一个宗旨,那就是百姓坐在前面,当兵的坐在后面,这个规矩谁都不能打破。林雨桐走了十多里路,还有走了三四十里路就为了赶来看一场电影的。大家都比较自觉,盘腿坐在地上,也不胡乱拥挤。但相熟的人在一处,低声说着话,还有那高声呼喊着,呼朋引伴的,寻找认识的人的声音充斥在耳边,好不热闹。常胜到底人小,走了十几里已经是极限了。到了地方往地上一坐,就往林雨桐身上一靠不想动弹了。林雨桐见他不停的添嘴唇,就知道这是渴了。如今可没卖水的,也没地方找水喝。林雨桐把手伸进衣服兜里,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摸了个西红柿出来,塞给常胜,“吃吧。今儿菜园子里有熟了的。”
“我怎么没看见呢?”常胜赶紧啃了一口,又放在四爷嘴边叫四爷也吃一口,“要是看见我早摘了。”等四爷咬了一口,又叫林雨桐咬。
林雨桐又不缺水喝,“你吃吧,妈妈不渴。”
常胜举着西红柿‘嗯嗯嗯’了半天,示意林雨桐咬一口。林雨桐无奈的用嘴碰了碰,他才心满意足的把手收回来开吃。
等天黑了,发电机才开始发电。这发电机一响,就跟拉上了开关一样,顿时就没人说话了。静悄悄的等着电影开演。
片子可能放的次数太多了,断片断的太厉害,放映五分钟就得等十分钟续片。但是这等待的功夫,秩序也并不乱。这看电影的观众,有好些学校的学生,这些学生又都聚集在一起,开始拉歌。你放唱罢我登场,剩下的人就负责听和鼓掌。等电影的片子给续上了,歌声就戈然而止,大家又都静默的去看电影。如此往复。
这样的景象却是林雨桐从来没见过的。
一场电影,看了五六个小时,最难受的就是憋尿。等电影散场了,常胜都等不到离开广场,见周围的人都走了,赶紧掏出小牛牛,先尿一泡再说。
“这个丢人啊!”林雨桐摸了摸这小子的脑袋,“还外交官呢?谁家外交官没出息成这个样子。”
钟山就跟着调笑:“这要是正跟外国人谈判呢,这被一泡尿憋的,可咋整?”
常胜也不在意,嘿嘿就笑:“我憋了也不说我憋着了,我得客气的请人家休息十分钟,给人家上厕所的时间,顺道我也上了厕所撒泡尿。”
“看把你能的。”钟山一把将常胜拎起来扛在肩膀上,“走了,别的外交官也不给咱扛,就你吧。”
常胜咯咯咯就笑,从这个的肩膀上换到那个肩膀上,这么玩习惯了,也不害怕。
林雨桐拽着四爷的手,刚要说话,就听见不知道哪个山梁上飘来的歌声:“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格英英的彩,生下一个兰花花,实实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