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老狗暗地里是这么个角色。
真正的陈继仁?谁是真正的陈继仁?按照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说着老狗是冒充了别人的身份?
为什么要冒充别人的身份?肯定是那些没法用真正的身份生活的人。那他是谁?是强盗还是土匪?
小桃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还有秘方,郎中的秘方。难道这真正的陈继仁是郎中,他的相好就是今儿见到的那女人。这老狗为了得到秘方,就把这女人弄到身边,用这女人威胁那真正的陈继仁。如今人被杀了,是因为秘方他已经弄到手了吗?
这一个卤肉的方子虽然不错,但是跟大夫的方子比起来,那根本就不值一提。老年间,有些人靠着秘方成了宫里的御医,这方子是无价之宝啊。能叫这老狗这么用心谋划,这方子定然是了不得的方子。
她一边害怕,一边又心头发热。可要卤肉的方子简单,这老货一定会给。但是药方,估计休想叫他轻易拿出来。
外面的声音继续传进来,“你不言语,我就当你是认了。改天咱们再来……哦,对了,咱们只管杀人不管埋,人还在庙里呢,你另外找人收尸吧……”
紧跟着,她就听到脚步声越走越远,然后消失了。
林德海喘了一口气,躲在这屋子的后面,听着里面的动静。真是老了,这还没怎么着呢,就累成这样。
小桃坐起来,推了陈继仁一把,“醒醒……”
“别闹……”林德海没醒,糊里糊涂的应了一声。
“那秘方……”小桃趴在他的耳边,才要问秘方的事。可是这一张嘴,话还没说完,林德海就接话了,含混的道:“就是个破……卤肉的方子……事成……给你……”
这可不是破方子,谁家要有这方子,都能传家了。祖祖辈辈的靠这方子都能活。可他却不放在眼里。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手里有更好的。
小桃认准了这一点,又试探道:“那药方……”
“药方可不能给人……”他自小学医,刻在骨子里的认知就是药方顶顶要紧。哪怕是最不起眼的方子,这各家也有所不同。得看好了。
小桃心道果然是真的有药方这一回事的。她心思转的快,狠狠的瞪了睡死过去又打起呼噜的陈继仁一眼,既然不想交出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庙里还有你雇凶杀人的证据呢。不怕你不交代。
她利索的穿衣服,得赶紧去找冯队长,这事得他出头。
林德海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屋子的门就响了,是女人的脚步声轻轻巧巧的出了大门。他这才从屋子后头露出头来,悄悄的摸到屋里。先从里面把门关死了,然后才把早已经凉了的药从罐子里倒到炕桌上的碗里。然后将碗放在这老狗的嘴边。
“渴……”陈继仁砸吧着嘴嘟囔道。
当然知道你渴。猪蹄炖的本来就咸,又喝了酒。喝了酒的人半夜没有不渴的。
碗往嘴边一放,陈继仁本能的就张嘴。林德海用筷子压住他的舌头,快速的将药给灌了进去。直到听到他咽下去了,这才松手。
陈继仁只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疼,想咳嗽偏又觉得憋气,根本就咳不出来。紧跟着,人就迷糊了起来。
林德海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都汗湿了。他将这老货身上的被子给掀开,又把窗户打开,这才将药罐子和沾了药的碗都拿着,从屋里出去。想了想,还是将门开着好。
等收拾好一切,他才朝里面呸了一声,“老狗才!爷的便宜是那么好沾的?看你这回怎么死!连累我儿子闺女?姥姥!弄不死你。”
半路上,他将药罐子和药碗都摔碎里,碎片是走一段扔一片,都扔的远远的,查个屁!谁能想到老子身上。
等天蒙蒙亮了,城门就在眼前了,他马上站住从怀里掏出一盒脂粉洒在衣服里面,这才晃悠着进城门。开门的门子闻见一股子脂粉的香气,不用问,这又是个到外城找乐子去的。
谁把这样的老纨绔往眼里放,再说了,包的那么严实,谁也看不清楚他是谁。这样的老东西,这京城里多了去了,记得过来吗?
等到了家,刘寡妇正在做早饭,一闻见那味道就炸了:“你这老货,你儿子给的钱你肯定留私房了,这又是贴给哪个狐狸精了?”
“别吵吵。”林德海往炕上一躺,“老子累了一晚上了。再说了,别狐狸精狐狸精的叫,老子要是个好的,当初半夜能摸到你的门上?”
刘寡妇语塞,好半天哭嚎:“你这老不正经的,这日子不过了……”
“不过好,你要真不想过了,老子回老宅了……这要过年了……”林德海把被子往身上一盖,他是真累了,不拿出点杀手锏,今儿这觉是睡不成了。
这话一出,刘寡妇果然马上收了声,再不言语。
林德海这才闭上眼睛真睡了。这事到这,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只看那败家娘们的了。
林母等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到家,一到家就看到门大开,她进了屋子,屋里乱七八糟的,锅碗瓢盆都没洗,随意的放在炕桌上。而陈继仁赤|条条的在炕上躺着,被子根本就没盖在身上。她伸手过去一摸,身上冰凉都发青了,额头却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