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吃一顿家常饭,多舒服的事。这会子却不得闲着,这江天也真是,都那样了还闹腾个屁。
他第一次对江桥有了一些不满,几十岁的人了,什么事解决不了,非得火急火燎的叫江枫去解决?谁是哥哥谁是弟弟?江天是江枫一个人的爹吗?
事实上这次还真不怪江天。大儿子结婚了,作为有头有脸的江家,作为一个从草根奋斗到豪门的传奇人物,长子结婚能马虎吗?必须不能啊!真要是马马虎虎的过去了,还不得以为江家要败了。
再说了,对于长子媳妇他还是满意的。干部家庭出身,学历好长相好,配自家那混账儿子,那是绰绰有余的。再说了,亲家现在还在位子上呢,不求真得到什么照顾吧,但至少能释放出一个信号,一个政商联姻的信号。从此以后,这江家的背后又多了一尊佛。
他算计的挺好。就算是病成那个模样了,脑子里一天到晚大概也没闲着。
这段时间,身体稍有起色,他就迫不及待的张罗了起来。作为父亲,给儿子操持婚礼,本也是个应该的。可千不该万不该的是,江桥和周潇不是他想的那一码事。人家周家根本就没承认江桥这个女婿。好好的闺女,嫁给个花花公子,还是很有名的那种,周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自家到底是眼睛长到屁股上了还是脚底板上了,能看到那样的姑爷。更何况这事办的就不靠谱。正常的程序不应该是你们两个相互交往,觉得差不多了才拜访家长。等家里人没意见了,才是彼此的家长相互见面。觉得确实是可以了,那么水到渠成,一切都不是问题。
你丫拿着个结婚证提着一个三十块钱的果篮就背着我闺女上门来了,这是干嘛?示威呢?这家的混账儿子还没调理完呢,那边混账老子就又蹦跶出来了。别说我们家没承认,就是承认了,是不是要高调,在什么时候高调,这总得跟我们商量一下吧。你不能只看对你们江家有利你一拍脑袋就干,怎么不想想如今正是敏|感时期,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挑刺呢。这个时候我们家跟一地产大鳄联姻,你是嫌弃纪委没上我们家门还是怎么的。
基于这种考虑,本来能考虑的婚事,这个时候也得摆出一千一万的不满意出来。
可江天哪里知道这里面的□□,话都放出去了,事都办到头里了,结果呢?周家他跟就不给面子。当众闹了个大乌龙。
受不得刺激的江天当时就气的狠了,可到底是场面上的人,手都气的打颤,手指麻木的拳头也握不住,但也没失态。
可转眼一瞧被特意叫回来的金河,肚子并没有鼓起来。他这才失态了,要知道,之前他不光对公众宣布了喜讯,就是刚才还不住的跟一些要好的人说起对这个即将到来的老来子来。这时候他总算是知道什么是丢人了,一想起不知道那些人在心里怎么消化自己,这嘴又歪了眼又斜了身体也打晃了,转眼被抬上救护车,又住进了之前住的病房。
林雨桐跟着四爷到的时候,江天正躺在病床上。只一眼,她心里就咯噔一下,江天的情况比上次还糟糕。
上次好歹能呜呜啦啦的说几句话,后来治疗了一段时间,说话还不利索吧,但并不妨碍彼此交流。现在嘛……他能恢复到呜呜啦啦的程度,就得赞一声人家医院大夫的水平了。口水顺着嘴角留下来,江桥不停的用毛巾给擦着,脸上的什么没有嫌弃也没有不耐烦,甚至还带着几分歉疚。
见四爷来了,江桥才不自在的道:“这次的事情主要还是赖我。我没说清楚,原本是为了讨爸他高兴的。”
这一点四爷信。
对于有孝心的人,四爷一向宽容,“病了就治吧。”还能怎么着?叫自己过来能怎么的?这位可一向都是闲不住的性子,就出去这么几天,他都给公司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又想回公司重新掌权的心思差不多都摆在明面上了。要不是因为这个,金河怎么会想着出现在江天的面前,这对冤家争了一辈子,谁是能服软的性子?
四爷的话显得有些轻巧,江桥噎了一下,而躺在的江天眼睛是一直斜着的,倒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爸爸他找你应该是有话说。”江桥指了指江天的手,“你过来吧……”
四爷走了过去,江桥就把江天的手搭在四爷的手上,林雨桐就看见江天颤抖着手在四爷的手背上写字,写的什么他倒是没能判断出来。
就这么颤颤巍巍的写了十多分钟,看那样子也没能写多少内容。
四爷神色不变,对着江天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吧。”
功夫不大,江天就睡下了。不知道是针剂的作用还是刚才所耗费的心神太大。
病人睡了,几人就从套间里出来坐在外面的客厅里。
四爷看向江枫,“你知道他刚才跟我说什么吗?”
江枫摇头,“不知道啊!”
四爷皱眉看了一眼江枫,“他说叫我把公司在临川省的所以投资都收回来。”
那又怎样?反正江河现在跟我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林雨桐都被江枫蠢哭了,“周潇的家里,有没有在临川任职,是不是负责相关的工作?”
这个……我怎么知道?
江枫的表情太实诚了,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