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简单的吃了,说了两个多时辰,九爷才算是明白了一点。
“如今瞧着枝叶不繁茂,但根却深的很。”九爷捧着消食茶,皱眉道,“这样的邪|教,那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想要一把都处理的干干净净那是休想。哪怕今日清除干净了,明日那别有用心的人也会打着这么一个旗号再次行事。这也就是这么多年来历经数朝白莲教都不曾消亡的原因。
林雨桐心里点头,到底是先帝的老阿哥的,这琢磨事情还是不一样。
本来这次出门四爷是想叫弘昼或是弘旺跟着的。但弘昼在江南这一带是露过面的,尤其是漕帮,那些可是无处不在。中间间隔的时间太短,没敢叫他冒风险行事。至于弘旺嘛,萱宝那边的亲事定了,弘旺估计是不能放心的离开京城的。再说了,这孩子办事少了弘昼身上的那股子邪劲,这样的事不是凭着一腔热忱就能办的。
除了这两个,那么些小辈,四爷愣是再挑不出陪林雨桐出门的人。夜里躺下的时候还说,要是有弘晖和弘昀在,哪怕是那时的弘时和弘昭他们,任何一个在,都不用林雨桐亲自出门的。这些事他们要是办不妥当,就真该回炉再造了。说完了,伤感了一场,又轮着抱几个小的,说你们快点长大吧,长大了阿玛额娘也不至于没人可用了。
果不其然,最后能有的还是老阿哥。
甭管怎么说吧,这些老哥几个,拉出谁来都能独当一面。老九来了,林雨桐肩膀上的担子都觉得轻了。
她是轻松了,可九爷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要是自己不来,那皇后办好了办坏了,都没事。老四不会责怪皇后,只怕连皇后出门办事的事都不会叫人知道。可自己撞进来了就不一样了。这事办成了,功劳大半是皇后的。自己要是走运,赶上老四心情好,能换个将功折罪就不错了。可这要是出了错,呵呵!等着瞧吧,错处好意思往皇后一老娘们身上推吗?还得是自己受着吧。弄不好就是一个两罪并罚。
唉!
回到自家老婆那边,忍不住又叹了一声,到底是莽撞了,怎么就鬼迷心窍的信了,还一根筋的就这么给追出来了。
就自家老婆这样的,本身就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美人,还偌大的一把年纪了。谁是瞎了眼了,才勾搭她?回报小,而身份带来的风险又大,这根本就不划算吗?骗她的人还不如骗她的钱来的划算呢。
如今想起来分析的那是头头是道,那时候脑子怎么跟被猪油蒙住了似得。
进了屋子,已经收拾妥当了。砸坏的都被处理了,新的又已经到位摆好了。到了里间,床帐子已经放下了,想来福晋已经睡了。
到了跟前了,他倒是有几分近乡情怯的感觉,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不对吧。
嚷嚷出去,哪怕是消息走漏一点点,她都没法做人了。
于是哼哧哼哧的,脚下还真跟灌了铅似得重的很。挪到跟前,将帘子掀开,就看见光洁的脊背背对着床口躺着。这样的天没盖被子,只怕是听见自己回来的才躺下的。意思摆明了,不想搭理自己。
你说这事闹的,好吧,好像是自己不对。
他踢了脚上的鞋,挨着人家躺下了,脚勾了被子拉上来给两人都盖上了。
九福晋心里冷哼,胳膊一抬,脚一瞪,被子全盖在另一个人身上了,她自己还晾着呢。
九爷心说,这是跟自己杠上了!以前她是掀了自己的被子不叫盖,她自己不管啥时候都要盖的好好的。反正是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了她自己。现在呢,怎么反过来了?
想说你不盖就不盖吧,冷的又不是我。
结果拉着被子给自己盖好,踢了一床被子到人家的脚边,不想跟爷盖一床,自己盖去。
可不想那边人家蹭一下坐起来了,“哟!这是干嘛呢?没打死我,想冻死我好给人腾地方啊。”
她倒是来劲了。
这就是明显的找茬了,九爷起身,手对着那倒霉婆娘指了指,想大声呵斥吧,想想皇后在书房那边,离的就这两步远,稍有动静那边就听见了。于是他压下脾气,尽量好声好气的道:“咱们得讲道理!爷是有不对的地方,但……但爷那不是在乎你呢吗?是不是?”
一声在乎,叫九福晋身上的低气压有了明显回升的迹象。
九爷心说,老八的经验果然是有可取之处的。这说点鬼也不信的话,再精明的女人都能糊弄住。于是可算是摸到脉门了,嘴上越发来劲,“你说,爷要是一听你跟人跑了,也无动于衷,这算男人吗?你是谁啊,你是爷的福晋啊。陪了半辈子了,我这心里受的住吗?我这心里难受啊,一想到这回去连个吵架的人都没有,这心里就跟缺了一块似得。难受的慌。真的!一想以后没你了,爷的命都觉得不完整了。你说这奇怪不奇怪!以前十弟妹病重,瞧老十那样,我还觉得他忒没出息,如今却觉得,那是没搁到自己身上……”
本来是安抚福晋的话,说着说着,也深沉了起来。是想哄福晋来着,但这真真假假的,里面到底有多少是真的,他自己都分辨不出来了。
九福晋认真的看了这人一眼,往下一躺被子一盖,直接说了两字:“睡觉!”
九爷低头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