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直接往内陆的方向走。
弘时点了点李卫,怪不得皇阿玛敢把太后和他们这哥几个托付给此人,他还真是有些邪门道。
第二天一早,扬州城又一次被戒严了。清道的清道,避让的都得回避。
爱看热闹的登高望远,猴在树上瞧的起劲。
这个喊,看见没,那个就是皇上坐的矫辇。那个说,看见没,那个杏黄的该是皇后的吧。边上的就补充道,你看看,该是还有太后的。又拿爬的更高的,眼神更锐利的喊着,皇后跟着皇上坐呢。
不说远处的,就只戒严的街面上,都不知道藏着多少眼睛多少耳朵呢。你说你要从这里过,不叫旁人走可以,但你不能叫家家户户都搬走吧。住人的不能开门,紧闭着大门,但不妨碍从门缝里往外瞧或是干脆在墙上掏个小眼出来。有那做生意的,这不也得关门嘛。有客人也得关啊,都在里面等着吧。等过去了你们就再出来。因此,隐在后面的眼睛真不少。
云姑选的客栈就在这条大街上。客房的位置不好,在二楼,还临街。这要是酒馆茶馆,这位置是顶好的,能瞧热闹。但是对于客栈来说,这位置就意味着吵闹,休息不好。
以前这样的房子都要不上价钱,但这次因着想看热闹的人多,临街的房子能要出天价。
她早早的预定好了房间,昨晚就在这里歇着的。虽然睡的不好,听了一晚上车声人马声,但也基本可以确保,没有人提早走了。
这就说明消息并没有提前走漏。
不管是十二爷那边还是四阿哥这边,看来还是守信的。
她的心轻松起来,看着所谓的皇家排场,不由的冷笑几声。再等等,再等等,总有你们排场不起来的时候。
知道有人在算计的林雨桐,上了船就拉着四爷歇着去了。大白天的出不了事,要出事都是晚上。如今正好养精蓄锐!
弘历上了船,只见弘昼在船上,“怎么不见三哥?”
弘昼打着哈欠,“都补觉去了。昨晚收拾东西,车马喧腾的,都没歇好。四哥睡好了?”
弘历揉了揉眼睛,当然没有。不知是兴奋还是惧怕的,反正就是睡不着。
看着弘昼也回了舱房,弘历一个人站在甲板上,看着浩浩汤汤的江水,心潮起伏!
吴书来将午饭换上了晚饭,弘历站在那里依旧没有动。
“主子……”吴书来低声道:“吃点吧。”
弘历摇摇头,“你再去看看,看皇阿玛起来没有。”
吴书来诧异的看向自家主子,“爷,您变心思了?”
弘历闭上熬的青黑的眼睛,“去吧!”
这边吴书来还没动呢,船速就慢了下来。弘历面色骤然一变,急忙问道:“如今什么时辰了?”
约定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时间。
不等吴书来回话,弘历就疯了一样朝住舱室而去。
四爷跟林雨桐正在用饭,刚睡起来,饭菜也刚上桌。听见外面的喧闹声,好似几个大力太监正在阻拦弘历。
四爷朝外看了一眼,就自己动手给林雨桐盛汤,“赶紧吃饭。”
“真不叫进来?”林雨桐接过汤碗,意有所指。
“叫吧!”四爷这一声一落,只听外面瞬间就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然后是刀刃碰撞的声响。
持续了有一刻钟,林雨桐的这顿晚饭都吃完了,弘旺的声音才传进来,“皇阿玛,结束了。”
林雨桐给四爷递了帕子,心说,这哪里是结束了,这分明就是刚开始嘛。
船舱的门打开,死尸一地,压着跪在地上的有一排。
一个个的黑衣黑裤,身上还湿哒哒的往下滴水。
弘历面色苍白的看着四爷,他的喉咙被云姑用匕首抵着,只能低低的叫了一声:“皇阿玛——”
原来您早有准备了。
四爷没看弘历的方向,只看向那些被活捉的黑衣人,问弘旺,“知道是什么来历吗?”
“不是什么白莲教。”弘旺直接给了答案,“都是雇佣来的水鬼。”
所谓的水鬼,就是那些江洋大盗。行踪诡秘,以打劫来往的行商为业。
“这些人也是蠢,早前一个月,接了一单买卖,只说是寻仇的,他们压根就没问人家底细,要寻仇的到底是什么人,就给接下了。接下了也就罢了,人家给了钱,叫他们在犄角旮旯里养着,他们也就真在那里蹲了一个月……”
那被押着的黑衣人动了动,俯身就磕头,“……小的们真不知道干的是什么营生,只是这桩买卖的主顾十分大方,那里好吃好喝还有漂亮女人,这对小的们这样的人来说,那就是梦寐以求的日子,有什么不答应的。实在不知道她叫我们杀的是什么人……”
“没错!”云姑抬起下巴,刀子抵在弘历的脖子上微微用劲,“放了白莲教的人,你的儿子原模原样的还你。要不然……”她轻笑一声,“几艘装着火炮的船可都在附近,这个距离,绝对能将这艘龙船炸的片甲不留。跟这么些贵人同归于尽,我不亏!”
四爷没搭理这女人,只看向面色苍白的弘历,“可看清楚了?”
弘历点点头,“是!皇阿玛!儿子看清楚了。”
“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