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刷粉刷,也不要床,全都修成炕。又给墙上头,做烟囱的时候,沿着墙上头走了一圈,这冬天屋里不算多暖和吧,但肯定不会冷的受不了。不一定就比学校的宿舍差了。
因此给的回话也是,忙完就去。
也是因为话是别人捎来的,要是老五亲自叫,她就直接说不去。
去了干啥?
真说起来,跟李仙儿闹的不愉快是不愉快,但抡起熟悉,还是跟李仙儿熟悉。至于马小婷,真心接触的不多。
先不说人好坏,就只不熟这一条,就不必去。
生孩子那脱衣服整理的,都得熟悉的人才叫人觉得不尴尬不别扭,要不然谁都不好意思。
再说了,我干啥伺候你去?
你是我的谁?
这两人都不去,何小婉就更不会去了。她说清涓有点拉肚子,离不开人。
金大婶带着清辉,上她娘家一个堂弟家吃满月酒了,不在家。
不管有人去没人去,有人重视没人重视的,反正人家孩子还是生出来了。胎养的不错,生下来的是个七斤重的黑胖丫头。
生下来就拉回家了,卫生所就是那种生了就马上出院,把人拉回去的那种规矩。
正是暑热的时候,说是生完了不能见一点风,听说头上戴着棉帽子,身上盖的棉被子,把人给弄回来了。
金大婶回来气的就骂:“缺心眼啊!不知道热啊!”
产妇不能着凉是真的,不能吹风也是真的,但你不能把冬天的那一套全拿出来伺候吧。知道你媳妇你娃都金贵,可也不是这么一套金贵法。
看不上她给准备的粗布的那一套,都是新家伙事,把结婚陪嫁的十斤重的被子都用上了。
然后才半天时间,孩子是浑身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痱子,满身的通红。
金大婶后怕死了,要是晚回来一两个小时,这孩子非出事不可。
再是见不得这两口子,可这也不能看着两人不会弄孩子就不管。
还得费心费力的帮着照看。
林雨桐去看的时候,孩子都已经生下三天了。
自家婆婆用纱布沾了桃叶熬出来的水,一点一点给孩子擦身上。她是熬的双眼通红。刚生下来的孩子本来就特别费人,一会子要吃,一会子尿了一会子拉了,两个小时的踏实觉都睡不成的。更何况这孩子肯定是不舒服的,换做大人试试,浑身长了痱子,那是啥滋味。
这三天只怕是就没怎么合眼吧。
这么想着,正想接手叫老太太歇歇呢,一瞧,好家伙,马小婷睡的呼噜打着,别提多舒服了。老五铺着个席子在地上也睡的正香。
林雨桐就说婆婆:“您这就是自找的!不会怕什么?你教就行了。谁不是这么学会的?可这您一个人熬,熬得住吗?”
说着,也不上手了,抬脚就踹老五:“起来!就看着妈熬了是吧。起来换妈去歇着。”
老五迷迷糊糊起来,他倒是不敢跟林雨桐扎翅。炕上的马小婷被吵醒了,不高兴,“妈能给你们看孩子,咋就不能给我们看了……”
放你娘的屁!
林雨桐差点爆粗口!
婆婆看清宁和清平的时候,那是什么状况?
第一,婆婆那时候虚岁才五十,年纪不大,精力不小。第二,那时候公公在事呢,说是婆婆看孩子,其实呢?是两人在替换呢。不会可着一个人累。第三,那时候看孩子就只看孩子,啥事都不用管。洗衣服做饭这些所有的琐事英子都给包圆了。自己呢,是钱上大方,从来都不叫老两口为钱的事烦恼。
而现在呢?两丫头都要上小学了。婆婆的年纪不小了,公公也不在了,何况还有个清辉要照看。另外这家里的琐事,哪一件离了她行?
这三天,不用问,饭还是婆婆做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就是当老人难为的地方了。给这个儿子家看了孩子,没给那个儿子家看,这就是原罪。
多少不平,就是从这里来的。
林雨桐就说了:“妈当时看清平,我姐那边是啥活都给干了,衣裳鞋袜不用妈动手。妈给我看清宁了,我一个月给妈十块钱,这还不算是吃的用的买这买那的,一个月没有二十也差不多。既然给你看,你也按照这个章程来就行了。”
至今那厨房的门都锁着呢,良心叫狗吃了。
马小婷不说话了,不管是哪一条她也做不到。
林雨桐把孩子给马小婷一塞,直接拉了婆婆就出来了,“你去歇着吧,再熬下去,这不成。”
金大婶这么刚强的人,打从老头子死了,这半年算是掉冰井里了。哪哪都不顺心。
躺在炕上连落眼泪的劲都没了,挨着枕头就睡了。
何小婉和英子来了,先到这边,看婆婆睡了就问林雨桐,就指了指老五那边,“你给了那边多少?”
是说头一回看孩子,得给孩子点压腰钱。
本来打算给五块的,现在……林雨桐摇头,“还没给!”
何小婉伸出一根手指,“一块?行不行?”
行!
怎么不行?
英子也笑:“那就都给一块……”
何小婉招手叫在炕角玩的清辉:“跟妈回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