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上前一步,我就装死在这里。正好一尸两命……”
本来想过去拉扯的女人也不动了。真要流产了,这就不是拆屋扒房那么简单的事了。把家当赔进去一半还不知道人家乐意不乐意呢。
就有人说:“算了算了!事别做绝了。都是一个村的,平时抬头见低头见的……”
一个人缩了,就没人往前冲了。
不能你当好人,咱们都是坏人吧。
大房就这么地,留下了一间厦房,够一家三口住的。其他地方,连厕所的墙都被拆了带走了。
有跟金老大关系好的,就过来说了:“席子绑住做着围挡,就等当厕所先用着。给屋檐底下盘个炉子就能做饭,凑活凑活吧。”
厕所能凑活,可这过日子呢,厨房就不能凑活吧。
金老大想着不行先盖个草房,好歹是间屋子不是。结果找金老二去了,老二忙着给老三家弄厨房呢。四爷真忙着呢,一是写论文,动不动就闭关了。二是去黄河滩,测水文。
等到孩子们要开学了,前一天晚上林雨桐给清宁收拾书包,准备第二天送孩子去学校报名呢。结果大半夜的,金大婶哭着来了。
有多晚呢?
得有十二点过了吧。她不是个胆大的老太太。城外晚上还是有些冷清,八点都不怎么见人了。这都十二点了,除了风吹着杨树的树叶声,再没有其他声音了。
她一到这边就有点怕了。老远的就开始哭着骂了,骂老二呢:“金满川你羞了人了!金满川你个挨千刀子的不孝子。”
这是一边大声哭着给她自己壮胆,一边露个声叫人呢。
能叫谁?
叫她的俩儿子呗。
这半夜三更的,肯定是有事啊。
连小老太都吵起来了,披着衣服上后面来,看孩子叫两口子过去。
结果到了巷子口了,后面金老二跟英子也撵出来了。金大婶一见儿子媳妇,也给胆壮了。本来说着就不嚎哭了吧。人家不!偏哭!
哭啥呢?
又开始哭去世的金老头,也不进巷子了,直接从巷子口过去,走小路往坟场的方向去。
一边走一边哭啊。脚下生风似的还走的挺快。
四个人跟着后面比较傻眼,这不知道这唱的是哪出啊?
那个坟场不是深嘛,刚过了老大家那个被拆的七零八落的院子不久,最多也就是过了有五十来米的样子吧。金大婶往地上一坐,拍着坟头就哭啊,“你咋走了呢……你走了谁管我哩……留下些不孝子能活活把人气死……”
林雨桐差点笑出来,她那明显是怕了,不敢朝里面走了。
金老二憋着笑过去,“妈!错了!这不是我爸的坟!”
“嗯?!”金大婶蹭一下站起来,“错了?”
“可不错了吗?”金老二赶紧拉着人往回走,“行了大半夜的,家里孩子还都小,英子肚子里还有呢,上这地方来,您也不说忌讳。”
金大婶把儿子一推,也不要她扶了,走的倒是快,还催英子和林雨桐,“谁叫你俩跟来了?”
这是说只想整治儿子不想整治儿媳妇。
回去也去的是老二家,两口子把清平在家锁着呢。
进了屋坐下,四爷才说了:“有啥气消不了,非得大半夜的折腾?这事我们听见了,要是我们听不见,您咋办呢?一个人上坟上?”
你当你妈傻?
不是看见你们出来,我敢去吗?
不过嘴上没说,还是一副气哼哼的样子。
林雨桐算是看出来了,这是真被啥事给气着了。气的躺下都睡不着,非得起来把这气给撒出来才行。
老五在家,都不拿老五撒气。看来还是有理智的,主要是那边的孩子小,怕把孩子给吓着。老大呢,又是个动不动半夜就惊厥过去的人。她更不敢折腾。
能折腾的也就是这俩了。都能想象的出来,四爷不在,老三进去了,老二在家过的是啥日子。
说了几句闲话,才说到正题。
气成这样,到底是为了啥?
说起这个,金大婶的眼泪就又下来了,瞪着眼睛看金老二,“这里没外人,你说句老实话,你跟小婉到底是咋回事?”
嗯?
啊?
啊!
这话的意思可就丰富了。
问大伯子跟小婶子是啥关系,还当着英子的面。您到底想说啥?
英子都懵了:“妈啊!您这是打哪起的话头啊!”
自家男人是啥人,她清楚的很。哪里有什么花花心思,还是跟自家的兄弟媳妇!要知道谁这么造谣,她非得把对方的舌头给揪下来不可。
这事小事吗?
绝对不是!
真要是有这事,叫英子如何自处,叫老二这边的清平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自处?叫老三知道了,这兄弟得成了仇人。叫人家小婉知道了,更没法做人了!那边还有俩孩子呢。
这闲话造的太脏,说的太缺德了!
金老二面色铁青:“谁说的?你说出来,这事不能这么完了。”老三不在,地里的重活得他干。厨房被烧了,得他这个二哥给帮着盖起来。要不然叫老三的媳妇带着俩孩子咋过日子。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