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有人情的人家就不是那么做的。
李仙儿看了林雨桐一眼:“你大哥三两个月就回来?不是说得好几年呢吗?”
林雨桐也不问她听谁说的,只道:“三两个月咋了?好几年又咋了?孩子不要了就过的好了?那边是啥情况你心里知道。这世上,能白头到老的是夫妻,老来能享福那才是有福。你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的,享啥清福啊?”
现在是享福了,那边那老头能跟你白头不?伺候两年那边先走了,你说你能去哪?最后还得靠孩子。你说你都不管孩子了,将来孩子能给你养老?
孩子不小了,不是记事的小屁孩了。
又是威逼,又是说道理,把母女俩给打发走了。
英子拿着扫炕的扫帚疙瘩就往老二脊背上打:“我跟你说,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一天到晚这都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再有两回,咱俩这日子就崩过了,离婚!”
何小婉跟一边说:“二姐都是那得道的人呢!这回也给气飞了!”
没这样的,自己都知道孩子麻烦,不带孩子自己奔着好日子去了,却把孩子给叔叔和小婶子一扔,也是哔了狗的逻辑了。
英子打累了,见老二坐在那里不动,由着他打,也就打不下去了,扔了扫帚,跟林雨桐哭啊:“我这是侥幸的……要是老大婆不声不响的走了,把孩子往这里一撂,你说我这是管还是不管?”
管吧,真管不过来,再说了,凭啥啊。
不管吧,唾沫星子能把人淹死就不说了,那是真狠不下那个心来。
“都怪你二哥!”英子气的浑身都颤,“他要不是多事儿,管人家的孩子,人家能第一时间想着把孩子给扔到这里?”
然后就叹气:“当年咋就瞎了眼了,掉金家这个大坑里了,你看这七事八事,都成大家伙嘴里的笑话了……”
何小婉就笑:“那谁叫你当年看上我二哥了呢?”
看上个屁!
“当年要是招赘去那边,哪里有这么多的怂事情。”英子这回被气的不轻,老二的日子且得难过一段时间。
清宁在屋子外头听了全场之后,跟清平嘀咕去了。
俩女孩能说啥话?
问问你来那个了没?疼不疼啊?你们班有几个女生来事了?上课方便不方便什么的?
清平属于正常的,跟同龄的孩子一块,班里有三五个女孩也来事了,下课不能去玩等等的。
清宁的同学都大几岁,女生差不多都来那个了。
说说同学,说说老师,然后清平呢,学校这段时间基本不上课,晌午排六一儿童节的节目,下午一人一把铁锹,帮着学校绿化。
还把手伸出来给清宁看:“三个水泡,看见了没?”
清宁就不可思议,“真不上课啊?”
“真不上。”清平把书包拿给清平看,“就一本时刻朗诵的小本本,老师说进度赶的上,之前赶了一段时间课,过后再赶一段时间,不耽误。”
能不耽误吗?
这劳动的时间和强度未免太大。
清平就说:“学校门口那个坡,以前又窄又陡,我们都修的可宽可长了……”
长了自然就不陡了。
可清宁默默在心里算了一下土方,需要动的土方得推土机干两天的了,就靠着这些小学生干,这些老师真是太可怕了。
一到三年级的肯定不干,六年级要升学,也不干。
就四五年纪的小学生。
“还植树,挖可深的坑,从公社后头那口井抬水……”
清平越说她越是觉得不在村里上学简直是太好了。那口井她知道,就是据说爷爷曾经跳进去过的井。从那口井到学校,得一里半的路程,来回就是三里。也就是说两个孩子挑一桶水得走三里路。这后半天时间不停的往返……
不敢想象。
两人的手放在一起比,明显清平的更粗糙,骨节也更大。
胳膊伸出来一比,一个粗壮有力,一个纤细白皙。
回家的路上清宁嘚吧嘚吧的跟她妈说清平学校的事,“……咋这么烦人呢?教育局一说去检查,下面的老师就跟疯了一样,啥都扔了,只叫应付领导的事。学习也不学习,排练节目有啥用啊。就是老师写好的稿子叫学生背的熟练,然后一遍一遍的练……这是不负责任,得跟我爸说说……”
你爸不管文教卫。
“这些弊端你看在眼里就行了,要改变得到你们这一代人身上……”林雨桐这么说。
大部分家长的观念里,还是更相信老师。当年一个个的都是把老师□□的不行不行的。当年有多瞧不上,如今走向另一个极端的就越是厉害。事实上,大部分老师都挺好的,放学留下来,盯着孩子背诵,没责任心的老师谁管你?
至于说对上级领导重视,还在于工资的问题。
表现好了,就是希望工资能批下来。老师也得养家活口,也得吃饭供养孩子念书。
人之常情嘛!
“不管是啥事情,你都别急着下结论。在心里多思几番,翻过来倒过去,在你的位置上想一想,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考虑考虑。”林雨桐借机教孩子,“对别人不要过于苛刻,宽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