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啥也不懂的。真的!
抢着帮她值日的,给她偷摸的买零食的,借着抄作业凑上来说话的,见了她就红着脸的,她都知道为什么。
可要说喜欢谁,她闭上眼睛,没有那种没见就特别想见的。
他们私底下都说严格跟她……
严格?
她念叨这个名字,大概就是经常能见,真没自家姐姐说的那种,想见一面,偷着瞧瞧的那种感觉。
许是太熟了吧。
第二天周末,一大早严格端着半锅的羊肉汤过来了,还有刚出炉的月牙烧饼,“老杨家的羊肉汤……”
爸妈还没起来,清平已经起来进厨房了,张嫂还没来,她其实是去热牛奶的。
清宁顶着鸡窝似的脑袋下来,清平接过严格手里的东西,扭脸问清宁:“洗脸了吗?”
“洗脸刷牙了。”就是没梳头,她抓了抓脑袋上的头发,“想剪了去。”
严格脸一红:“别剪了……”乱糟糟的都好看。
清宁又抬手抓头发,乱七八糟的用皮筋先扎成团子再说。“你怎么来了……”
严格盯着清宁抬起胳膊的时候从荷叶袖里露出来的白生生的一截胳膊。
也是怪了!夏天的时候,清宁穿吊带的样子他都见过,可那时候真没歪心思觉得这半截子膀子就动人的。可如今就是这么看着,就有点不敢直视。
嘴上却嫌弃的道:“你这都穿的是什么?”
清宁低头看看,穿的咋了?自家老妈给做的睡衣,从此告别了秋衣秋裤。丝绸的面料,上身就是粉红的,素面的,只下摆和袖口都是荷叶的样式,宽大的很。下身是阔腿的裤子,葱绿的颜色,脚上一双老妈做的棉拖鞋,绣着几只蝌蚪带着几丝童趣。她觉得好看,就跟一只荷花似的,亭亭玉立。
“不好看?”清宁哼了一声,“你眼瞎。”
就稀罕你这股子自信的劲。
严格坐下来:“吃饭,一大早出去买的。排了老长时间的队。”
老杨家的清汤羊肉,据说手艺传了几百年了。以前也没门面,都是在他们自家做生意。顾客也都是老顾客。后来在开发区买了铺面,三间的门帘,上面还有两层,一共三层,只早上天不亮做羊汤的生意,可偏偏的,火的不得了。好些人排队去买排队去吃。
大冷天的喝一口羊汤最舒服了。
清远在楼上闻着味也下来了,只刷了牙没洗脸,早早的坐在餐桌上等着。
清平把锅端进厨房,放在灶上热了热,“这就得滚滚的吃,才最舒服。”
出来一人盛了大半碗,里面的汤多肉少,又切了香菜葱末,拿了糖蒜腌萝卜出来,用烧饼就着汤,几个人围在桌边吃的稀里哗啦的。
清远才想起问爹妈:“今儿又值班?”
“没起呢。”清宁朝卧室指了指,“睡下估计得四点了,怎么也得睡到晌午才起的。”
清平笑了笑没说话,四叔和小姨出去的时候她知道,她睡觉一向是觉浅。
清远以为是爹妈加班了,都习以为常了,连多问都不问一句的。却转而问严格了,“怎么起的这么早?就为一口汤。”
你姐念叨了两星期了!
严格含混的应了一声:“你不是也爱喝?”
爱喝是爱喝,但叫我五点起来排队,那真没到那份上。
吃了饭,严格叫清宁去滑雪:“难得这天气。”
可场地并不好找。
清宁就说:“要不找徐强去,水厂那边那个广场最好。”
清平不爱动弹,她还想看书呢,“你们去吧,我在家就好……”
“整天的看书,歇一天出去转转去……”清宁拉清平上去换衣裳,说清远,“我们不带小屁孩,你自己玩去。”
我也没想跟你们一块玩。
打雪仗有意思多了。
徐强这周不跟着出车,正打算帮几个熟悉的老大哥去装防滑链呢,结果有人找他玩了。徐天赶紧催徐强:“快去,好好玩。爸给你钱。别舍不得,记得带他们吃顿好的。人家家里的条件都好,咱不能弱了……”
说的都是啥!
咱就是把家里的存折贴脑门上,就比得上县太爷家的少爷了?
徐强说他爸:“我知道您的意思,肯定跟他们好好玩。”
出了门就问两人:“要再叫几个咱们班的同学吗?”
其实同学玩的时候都不怎么带严格和清宁的,一是年纪小,二是差距大。其实他们的朋友圈子小的很。
清宁心里不止一次的咬牙,等上了大学,自己就不跟人家说自家是干啥的。顶多就说自己家是太平镇的。再说了,等那时候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家的孩子,能算什么有背景的人吗?算不上的!
这么想着,就摇摇头:“不是谁都跟咱一样清闲的。”
也是!
这么大的年纪了,在家得帮家里的忙了。从大街上过去,就在包子铺的门口碰见同学了,她家是开包子铺的,她忙着卖包子呢。
玩这种东西,会被盖上‘不懂事’的戳的。
跟同学说了两句话,铺子里就走出一个人来。
“高洁?”清平跟在清宁身后低声提醒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