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里有不小心沾染上的毒?
这也就是林雨桐想不明白的地方:“有点轻微中|毒的症状,但不像是故意被下|毒。”
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林平章抛开这个疑问,就先问:“你怎么知道的?”
“姑姑身边的林厚志,是我的师傅。”她这么解释。
林平章就不再问了,这个人他知道,不光是熟读四书五经,在某些方面的造诣,确实很深。
“知道是什么毒吗?”太子追问了一声。
林雨桐咂嘴:“像是接触过某种对身体有害的物质……没细查,不敢贸然下结论。”
太子点头,没问为什么要直接告诉皇上这种蠢问题。
这事不说出来才是最笨的办法。
既然已经中|毒了,那太医诊出来也不过是迟早的事。而林雨桐的师傅是林厚志,这个又不是秘密。林厚志是谁,有什么本事,别人不知道,皇上还能不知道吗?那就是他培养出来的。
此事由她说出来,不过是提早一步。但这一步提早,却叫皇上看到了太孙至少对他没有更恶毒的心思。这也就是东宫的一个态度了。另外,这将事情爆发出来之后的可能牵扯出东宫的隐患去除了。跟毕兰可汗的死并在一块儿说,很容易误导人,将矛头直指受皇上宠爱和信任的华映雪。
胆大!心细!
利弊只一瞬间就算计的清清楚楚。
林平章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走!见见你祖母,也见见你母亲……”
太子妃就在皇后的边上,有些坐立难安。
那么多人都看见太孙了,只自己这个母亲,却始终都没见到。
想见,可到了跟前,却又怕见。
外面急促的脚步声跑来,紧接着是禀报声:“太子殿下到——太孙殿下到……”
太子妃蹭一下就站起来,也不顾得皇后,拎起裙摆就朝外跑出,跑到大殿门口,正好看见正在上台阶的父子二人。
没错!这一刻,她恍惚了。
想象过无数次,儿子跟丈夫这么说说笑笑的朝她走过来的情景。
如今,这一幕来了,就在眼前,却叫她恍然了。
她叫了一声:“梧儿……”然后眼泪就顺着脸颊往下流,“梧儿……”一声接着一声。
长秋宫伺候的跪了一片,总有人偷摸的抬眼打量。
谁的心肠也不是石头做的。
看到这样的太子妃,叫人心里都怪不是滋味的。
太子反手抓了女儿的手攥了攥,“你母亲……”
“明白!”林雨桐上前,规规矩矩的跪在太子妃的跟前,“母亲,我回来了。”
一句‘我回来了’,把太子妃拉进了现实。
可这却叫她更难受了,‘桐儿’两个字压在胸口,却一个字都不能往出吐。只把跪着的孩子使劲的往怀里搂,偏还不敢在长秋宫这样的地方大声嚎哭,那只有压抑的呜呜声,听的人心里碎碎的。
太子到底是上前,伸手将太子妃往怀里搂了搂,手搭在闺女的脑袋上:“别哭了。孩子回来了……你看看她……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太子妃想擦了眼泪,可这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林雨桐干脆站起身来,她要比太子妃高出半个头去。就接过帕子给太子妃擦拭:“快别哭了,祖母该笑话了。”
说着,一手拉着父亲,一手拉着母亲朝大殿里去。
进来才发现,皇后比太子妃哭的还厉害。就坐在那里,任由眼泪那么掉。不声不响,不言不语的。
太子吓了一跳:“母后!”
皇后却带着泪笑了起来,朝林雨桐招手:“到祖母跟前来,叫祖母看看你。”
林雨桐松开太子妃的手,走过去,跪在皇后跟前:“孙儿见过祖母。”然后起身,接着再拜:“孙儿替姑姑给皇祖母请安。”
一提长宁,果然,皇后勉强止住的眼泪又下来了,“起来!起来!要请安,我等那孽障回来请安。好孩子,你且起来吧。”然后又说太子妃,“你该知足了。好歹你的孩子回来了……”可我的孩子依旧在天涯海角。有生之年,母女能不能再见面,还都不知道呢。
太子妃朝着凉州的方向跪下:“长宁……谢谢……”
谢谢你!
真的谢谢你,在那样的境况下,把这孩子给养活了。
林雨桐插科打诨,劝了这个劝那个,最后说起了凉州的生活,才把两个人给劝下,“……常听姑姑说长秋宫的菜……可喜乐她们做的根本就不地道……姑姑只说也就是勉强能入口……远不如长秋宫的正宗……”
“傻孩子。”皇后忙叫人传菜,“有手艺没食材也是白搭。这就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喜乐她们的手艺我是知道的,都是极好的。可怜你们姑侄这么些年,只怕连饭也吃不饱吧?”
“羊肉牛肉是不拘的。肯定是够吃的。”林雨桐就说,“倒是米粥稀罕些。孙儿小时候就盼着生病呢,生病了就能顿顿喝米粥了……”
这话叫太子妃又几乎泪崩。
吃了饭,皇后叫母子二人去偏殿歇息,留了太子在宫里说话。
“长宁那边,你得多费心。”皇后就说:“朝上为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