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的心事回来,然后进了佛堂默默的跪下寻思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对太孙不满,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可能从冯千恩的嘴里说出这么准确的话来,只能说是皇上对太孙的不满已经到了……
想到这里,她愣了一下:皇上对太孙的不满,只怕已经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了。
不能容忍之后呢?
这个想法吓了她着实一跳:不能容忍,作为一个帝王,那就不需容忍。
那么,太孙会如何?
被废!?
陈妃蹭一下站起来:“原来如此。”
不废太子,就依然是东宫稳固。说不到动摇国本上。
可事实上,少了这个太孙的东宫,瞬间就会跌落尘埃。
可废了就废了,跟自己说这些做什么呢?
她在佛堂里,在佛祖前不停的转悠,然后慢慢的停下脚步:“是啊。没有理由怎么废除?当然了,理由嘛,要找总是能找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是……这事谁都能沾手,独独皇上不能沾手。”皇上必然得是堂堂正正的。
想到这里,她头上的汗密密匝匝的布满了一层。
打开窗户,寒风吹了过来,已经带上了冬的寒意。
自己得做那把刺向太孙的刀,得做事情一旦败了挡在皇上面前的盾,如此,皇上才会饶安庆一命。
陈妃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畜生啊!
他也是安庆的父亲,却拿亲生女儿的命,跟自己这个做娘的做交易。
这事是做?还是不做?
对于自己而言,好似是没有第二种选择了。
“真的没有第二种选择了?”林平章看着林雨桐:“非得如此吗?”
林雨桐静静的看他:“您有第二种选择,比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其他的一切,我来办。”
林平章深吸一口气,然后常常的一叹:“他……是我的父亲……”
“所以,不会弑君杀亲。”林雨桐特别善解人意,她这么安慰林平章。如果这算是一种安慰的话。
林平章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是啊!她不弑君杀亲,只是要逼宫……而已。
对她而言,这事好像就是这么简单。
“不要把他想的那么简单。”林平章指了指凳子叫林雨桐坐下,“不少人心里说他是昏君,可昏聩了这么多年,皇位依旧稳固,这也不是没原因的。”
林雨桐没坐,只道:“父亲,没有把握,孩儿不会轻易置自己于险地。”说着,就欠身:“父亲安歇,孩子去忙了。”
等林雨桐出去了,李长治就扶太子:“歇着吧,殿下。您昨晚一夜没合眼。”
林平章摆摆手:“孤能叫她一个孩子去承担这样的罪名吗?不管什么原因,逼宫这事都不是什么好名声。还是……孤来做吧。”
“殿下!”李长治跪下:“殿下三思!太孙失手,东宫尚在。可要是您……咱们可就连翻盘的机会也没有了。”
林平章摇头:“失了她那个太孙,你觉得东宫还剩下什么吗?”
李长治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垂下头,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拿冷帕子来。”林平章抖擞了精神,用冷帕子擦了脸,一连打发出去了几拨人。
林谅将东宫的动静告诉林雨桐:“太子殿下……好像动了。”
林雨桐就笑:“那正好,他在暗,咱们在明。”万无一失。
正说话着呢,李长治来了,递给林雨桐一个名单,然后就退了出去。
林雨桐捏着名单眼睛一亮,这些人不显山不漏水,却没想到是太子一党之人。皇上要求林雨桐三司会审昊元子,可这三司里,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她还真就不甚清楚。真用了不能用的人,昊元子翻供又该如何呢?
所以,这抽调人员,才是重中之重。
而太子提供的这份名单,可以说是帮了大忙了。
这些事好办的很,直接下调令,将人先调出来。怎么交代都不能细说,都是明白人。在这事上,林雨桐不用太费心思。
在开审的之前,夜里,林雨桐找了陈云鹤,她要见见这个昊元子。
在东山时候,说实话,说话并不方便,况且,有点赶时间,话没有问完就终止了。
今儿去见昊元子,林雨桐带上了四爷和林玉梧。就是陈云鹤,她想了想,也没有叫他避开,只叫他在门口守着,但里面的谈话,他肯定是听的见的。
陈家把希望放在陈云鹤的身上,自己就得给陈云鹤这个机会。这个时候,团结大多数总是没错的。给别人希望,不堵住别人向上的路,陈家就不会立马跟自己撕破脸。
陈云鹤看起来很激动:“您放心,臣就在外面,一步都不离开。”
外面有林谅,有明凡,有三娘子等人,他就是个摆设,但也是太孙的一个态度。
彼此都心知肚明。
昊元子并没有被苛刻对待,房间里应有尽有,算是一种尊重。
因此见到林雨桐,昊元子的态度非常温和:“我就猜到,太孙还会再来。”
林雨桐就问:“既然知道我要来,那必然是知道我要问什么。有什么要说的,干脆的说了便是。我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