辙。
于是,把人都召集起来,干什么呢?
偷师!
每个专家讲的,侧重点都有些不同。需要把这些都整理起来,形成系统的东西。
第二天开始上课的时候,大家都动了心眼了。身上装几页白纸,把白纸垫在笔记本的第二页。笔记本写满一页,就偷着把垫在下面的白纸抽出来,翻一页,再换一张白纸。
白纸上会留下印记,用铅影涂过去,就清晰可见了。
当然了,白纸能顺利的带出来,得需要翻译们协助。学员是不许带一片纸出去的,但是翻译却不会检查的那么严格。
晚上,人家专家的业余生活很丰富,苏瑾那些带着人跟专家联谊去了。
四爷和钱思远这些对技术懂的多的人,就留下整理资料。然后晚上过了八点,再从厂里借个办公室,挤在一起,重新学一遍。
吃的最透的就是四爷了,他就是教员。这课有时候会上到晚上十二点左右。
赵平带着洪刚这些厂领导在门外偷偷的看:“都说我宝贝咱们这些翻译人员,看看!没白宝贝他们。这不……效果出来了吧。”
效果不止是出来了,而是非常好。
等到安装设备的时候,不需要那些专家多指导,这些学员就能将它准确的安装起来,并且通过测试。
赵平还问四爷:“这东西……能复制吗?”
“有些工艺咱们达不到。”四爷说的比较客观,“但是……原理就是那么个原理,想要仿制还是行的。”
复制和仿制,一字之差,意义可不一样。当然了,出来的效果也有很大的差距。
但只现在来言,能仿制,这就很了不起了。
赵平起身将办公室的门关了:“果真能仿制?有几成把握?”
“八成。”给了一个相对保守的数字。
赵平的眼睛都放光了:国内要是能自己生产这样的生产线,这不光是能自产自销,关键是还能出口一些国家换外汇。“这个事情,我要先汇报。”
当天汇报,当天就给了批复。
允许在保密的情况下,进一步研究试生产。
这些专家,并没有留下来工作,在这边的运行一切顺利之后,去了别的厂子。具体是哪里,这个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流转回来,这也是个未知数。
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因为专家所带来的这股子风潮总算是过去了。
一切都回归了平静。
那些学员,都成了各个车间的骨干。而这二十九个翻译,也做了一些工作上的安排和调整。
四爷和钱思远筹备一一五研究中心,四爷任主任,钱思远任副主任。
苏瑾这样的,直接被提拔到厂办去了。这里主要负责一一五的日常工作事务,比在宣传科可好了太多了。
林晓星被安排在了人事处,这地方职权大,又清闲,比当个小小的广播员可好多了。工资都提了一等。
林雨桐呢?财会科不舍,说什么都不放人。
不放人就不放人吧,提了个副科,又在工会给挂了一个职位。
算是都小小的进了一步。
好些人都羡慕呢,说你看人,这就爬上去了。可真爬上去的人,未必就高兴。
为啥呢?
那些补助没了。
奶蛋肉粮菜,各种的生活日常用品的补贴足够用了,可以把工资都攒下来的。如今没有这些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了。
等到丹阳能蹦着字往外说话了,也会走路了,厂里就通知了,说都抓紧时间,去派出所,登记户口,领取户口本。一定要抓紧,户口本这东西很重要。以后没有户口本,就只能去买高价粮食。
然后得到厂里开证明,证明家里有几口人,都分别是谁谁谁。
四爷忙着呢,是林雨桐去的。
去了也没排队,就直接给办了,因为坐在办公室里忙叨的是自家大哥——大原。
怎么也没想到,他被分到户籍科,成了户籍民警。
大原把林雨桐的证明收了,就从抽屉里把早就写好的户口本拿出来了递过去:“先回去吧,改天再去看丹阳。”
被围堵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是挺忙的。
如今的户口本没有什么塑料的封面,就是土黄色的一本小册子,封面稍微有点硬度,上面就三个字——户口簿。
然后里面也不要什么照片,就是手写的名字,以及性别住址工作单位等等的信息。
别的,就没有了。
晚上给四爷看,叫他一下子给想起来了,“……还没给丹阳照相呢。”
于是,周末的时候,两人拉上老太太带孩子出去,照相去。
叫人家先给老太太照了全身相,再叫她抱着孩子照一张合影。照完了老太太又说:“给我再照一个半身的。”
林雨桐就明白了,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为百年之后的事想想。
想照,那就照呗。
给孩子照了好几张,又补了一张一家三口的全家福,才从照相馆里出来。
路边有那种为抗m援朝捐款的捐款箱,老太太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塞了进去。自从号召为前线捐款买飞机大炮以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