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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虞浑身一颤,真不愧是醉春苑的女子,说话声都跟一般人不一样,听的人五脏六腑都麻了。
路临从门外匆匆进来,皱着眉头低声说:“不是说让你在后院等着?”
琼娘委屈的低头:“我、我瞧着公子来,想问个好。”
路临挠了挠头:“公子,今儿个那姓尤的想赎琼娘回去当姨太太,我就将琼娘赎下给您送来了。”
尤满就是瞧见容庭对琼娘不一般,故意要膈应容庭呢。
容庭硬生生吐出一口气,抬眼问:“给我送来,我养着?”
路临一顿,嘟囔着:“您不是喜欢……”
容庭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沉着脸闭口不言。
楚虞偷偷睁眼瞥了眼站在一旁眸中带泪的琼娘,这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真叫人心疼。
琼娘看这情形,生怕容庭不要他,便想拉着他将人留下,给她一晚上,她定能将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容庭侧了侧身子,躲过了琼娘的手。
琼娘娇声劝他留下用饭,可却也未果。
不多久,楚虞便回了容宅。
她这伤伤在额头上,着实显眼,一路被丫鬟小厮偷偷打量。再加上她身边还有个脸色不大好的容庭,这就更让人误会了。
楚姑娘被打了?
被二公子打了?
后宅里的事儿传的比什么都快,楚虞从正门至安喜堂的路上,这话就传到了老太太耳边。
因而楚虞才刚至安喜堂,就见老太太和齐妈妈在院子外等她。
齐妈妈扶着老太太一下迎了上来,老太太心疼的碰了碰她的前额:“你、你这伤,当真是容庭那混小子打的?”
陈梓心从屋里出来,才刚停下脚步就听到老太太这么问,看向楚虞这狼狈模样,也是不由一怔。
二哥哥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
陈梓心蹙着眉头问:“楚虞,你是不是惹二哥哥生气了?”
谁知老太太气的嗓门都不由大了些:“他还真当我容家没人了!”
楚虞张了张嘴,半天没插进话,一直到进了安喜堂关上门讲话,老太太缓和了些,她方将来龙去脉与老太太说清楚。
老太太静了半响:“你是说,容庭那小子帮了你?”
楚虞笑着点了点头:“是,庭哥哥还给我处理了伤口,要不然外祖母可是要吓到的。”
老太太消了气,又问:“那路上欺负你的人可抓到了?”
楚虞垂眼摇了摇头:“他们见庭哥哥来就都跑了,我也只是皮外伤,外祖母莫要担心。”
陈梓心忙问:“那二哥哥可受了伤?”
楚虞摇头:“没的,陈姐姐宽心。”
楚虞看着陈梓心,再一想容庭外头宅子里还养了个娼妓,不由有些生悲,但她到底不好多说。
楚虞没将林家来京的事儿同老太太讲,但没多久还是被老太太知晓了。
当日容庭带楚虞离开后,林许便责怪胡氏,要不是她与楚虞争执,也不至于难堪收场,还得罪了路家掌事的。
胡氏也害怕自己耽误事儿,便想着法子叫人去容家递消息,求着楚虞出来见一面。
楚虞回绝了两次,谁知胡氏不死心,日日都来。
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不,就撞上了老太太身边的齐妈妈。
齐妈妈请了胡氏进去见老太太,胡氏怕的很,她以为老太太已经知道楚虞的伤打哪儿来,便抢着说:“我、我就是来瞧瞧楚虞,不知道这丫头的伤好些了没。”
这一句,胡氏将自个儿卖了个彻底。老太太只稍微问了两句,便知道楚虞的伤到底打哪儿来了。
她气的将茶盏都砸了,让胡氏带路,去将他们林家一家都请来。
楚虞静立在老太太身侧,低头不语。她原不想将事情闹大,不想再因这些事跟林家扯上关系,巴不得他们早早离开京城。
可胡氏不知好歹,今儿个惹了老太太的眼,怕是要被横骂一顿的。
老太太怪楚虞瞒着她,想责怪两句,一扭头却见这丫头委屈兮兮的,让人实在不忍心再数落她。
齐妈妈是真将林家一家给请来的,连胡氏那不会说话的小儿子都被抱着带进来。
林悦儿害怕的拽着林许的衣裳,进到安喜堂时瞧见在老太太身后的林楚虞,她不由打量了楚虞许久。
林楚虞这身衣裳真漂亮,比过年时娘给她买的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还有她头上的发簪,林悦儿心下有点不痛快,但这不痛快很快就被害怕取代了。
因为座上那位老太太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们一家,连声“坐”,都说的冷冷清清。
老太太神色威严,嗓音沉重,抿了口茶才缓缓道:“楚丫头,你先出去。”
楚虞愣了一瞬,识趣的点头退下。
她在门外站立了片刻,老太太不让她听着,想必也是怕她为难,毕竟林许是她父亲。
楚虞侧过头往里瞧了瞧,可她当真,还挺想看林许和胡氏吃瘪呢。
另一边,陈梓心拎着食盒,脚步极快的走过来。
她拉着楚虞到长廊下,脸上带着些许不自然的笑意,问:“你之前说,是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