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狠狠踩在旁惑腹上,旁惑疼的连连叫唤。
容庭微醺的双眸微微眯起:“就你?”
他玩味的弯了弯嘴角:“也配?”
容庭似是真的喝上头了,结实的往旁惑身上踹了几下不过瘾,拎起人就抡拳头,直吓的楚虞拉住他的手臂:“容庭!”
她眉眼间沉着又害怕,旁惑怎么说也是玉氏的外甥,容庭把人打成这样,事情定是要闹大的。
楚虞蹙着眉头看了眼旁惑,见他脸上青青紫紫的,一撇眼就瞧见容庭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随后他一松手,旁惑整个人滑在了石子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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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还是闹大了。
旁惑虽是皮外伤,可他旁家长子是受不得这种委屈的,硬是闹到了安杏苑,要玉氏为他做主。
玉氏一瞧他这样,也是心惊胆颤的,又听闻是容庭动的手,二话没说就将容正喧从书房请过来。
邹幼小声问:“姑娘,要不要奴婢去请老太太过来。”
楚虞眉头微蹙:“不必。”
老太太为她的事儿够操心了,这点小事,她自个儿能处理。
容正喧听闻容庭动手时楚虞也在场,吓得立即从书房赶过来,生怕容庭那混小子伤了楚虞。
他一身怒气的进了屋里,就听玉氏在问:“楚丫头可伤着了?”
容正喧气的直拿起架上的瓷器往容庭身上砸,容庭熟练的侧了下身子,更将容正喧气着了。
楚虞拧了拧眉:“庭哥哥是为了我,才伤了旁公子的,大舅父要责怪就责怪我好了。”
容正喧与玉氏皆是一顿,楚虞给邹幼使了个眼色,邹幼便将旁惑说的那些混账话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回,还添油加醋了许多,硬是将旁惑说成了街边流氓。
玉氏怔了下,下意识否认:“定是楚丫头误会了旁惑那小子的话,老爷你是知道的,那小子哪里会这么说话,误会了,误会了…”
楚虞低眉顺眼的垂下头,轻声道:“旁公子还说,他自有姨母可做主,说话张扬了些,倒也不是大事儿。”
玉氏一滞,还没来得及说话,容正喧就狠狠拂开她的手,指着她怒道:“我让你操心这丫头的亲事,没让你随便找个混小子敷衍!你若是心有芥蒂,大可不做!”
玉氏瞪直了眼,心下也委屈:“瑶瑶也是你女儿,你可曾为了瑶瑶这般上心过?”
楚虞目光一直落在一侧的容庭身上,许是方才打的太狠,他手背上也划了几道伤痕,看上去也不浅。
蓦地听了玉氏这句话,楚虞面上闪过一丝错愕。
也是?
容正喧在这事儿上确实理亏,没再同玉氏争执,只是看着楚虞那张脸,一想到她或许是他容正喧的血脉,心下又是一阵复杂的情绪涌动。
楚虞对上他的眸子,竟领悟了其中的意思。
她不由觉得荒唐,这容正喧,莫不成误会了?
楚虞下意识侧身去看容庭,忽然就明白了,怎么那十几箱的聘礼,顷刻间就成了嫁妆了。
楚虞唇部微动,想开口解释一二,可容正喧与玉氏方才只像是说漏了嘴,并为有再多说下去的意思。
她犹豫片刻,还是没开口。
容庭身上的酒气未消,容正喧知晓今日这事儿还多亏了他,便和颜悦色的打发楚虞与容庭二人出去,自个儿留在屋里同玉氏大吵了一架。
长廊下,容庭径直走着,丝毫没有往回看一眼楚虞的意思。
楚虞紧赶了几步,指尖微微碰了下他的手背,容庭猛地缩了下手,像碰见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楚虞:“……”
“你记得擦药,天儿热,伤口好的慢。”
容庭步子迈的又快又大,只低低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便再没多余的话。
楚虞顿了下脚步,心下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原来当他容庭的亲妹妹,竟能得十几箱的嫁妆。还能让之前怎么赶都赶不走的人,离她远远的。
若是能这么一直叫他误会下去,倒也不是坏事儿,楚虞莞尔一笑。
忽然,身侧的邹幼一声惊呼:“姑娘,您受伤了?”
前面走的飞快的人步子一顿,楚虞低头顺着邹幼的视线看过去,不在意的用衣袖遮了遮。
方才拉住容庭的时候,被旁惑无意间刮伤的,就很浅的一道伤口,倒是不碍事。
忽然一阵黑压压的阴影落下来,楚虞抬头,下意识后退一步。
方才还恨不得踩着火轮走的人,正蹙着眉头,捉起她的手腕。
他眸色暗沉,伤口是不深,但楚虞生的白皙,这么一道浅浅的伤痕在她手背上都格外刺眼。
小姑娘挑了下眉,仰头看着他出格的举动,容庭忙撇开目光,僵硬的松开手。
他蹙了下眉头:“这么点小伤,大惊小怪什么。”
楚虞低下头理了理衣袖,反而是一旁的邹幼心下腹诽,谁大惊小怪,这不是二公子自个儿大惊小怪折回来的么…
容庭转身欲要离开时,楚虞忽然叫住他:“庭哥哥。”
容庭身形一怔,现在听她叫声哥哥,心里跟针扎似的。
楚虞看他僵硬的背脊,原想解释的话咽了下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