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庭勾了勾唇:“胆子挺大,敢算计我?”
容芊芊不停摇头,发髻上的簪子都被她甩了出去:“二哥哥说什么啊,定、定是林楚虞诬陷我,二哥哥莫要听信她的胡言乱语,我娘要是知道了……”
别说高氏,容芊芊就是搬出老太太来,容庭也是不会怕的。
她正是清楚这点,才更慌张。
容庭起身拍了拍衣袍上沾染的灰尘:“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就搁这呆一晚上。”
说罢,他抬脚便走了出去。
路临回头看了眼,将麻布又塞进容芊芊嘴里,关好了柴房门这才跟上去。
容芊芊拼命摇头挣扎着,她若是夜不归宿,在柴房呆一晚,明儿个让人找到了,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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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容庭出入容家的次数较以往更频繁了些,回回来都往安喜堂跑。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二公子怎么变了性子,同老太太亲近起来了。
也就路临知晓公子这一趟趟的,都在同老太太商议何事。
邹幼拎着食盒往祠堂去,见姑娘还在抄经书,那手都抄红肿了,她不由心疼道:“姑娘您歇歇吧,老太太也不是真要罚您。”
楚虞未应答,最后一字落笔,她方才收了手。
邹幼将饭菜摆好,偷摸着抬头睨了她一眼,抿着唇犹豫说:“姑娘,我方才来的路上,见着二公子身边的人,就是那位叫路临的。”
楚虞握着竹筷的手微不可查的顿了顿:“嗯。”
邹幼正寻思着如何说,忽然门外的光被挡了大半,主仆二人皆抬头望去。
邹幼吓的忙站起身:“二、二公子…”
她识趣的低头退下,但这门却关不得。
楚虞埋头挑着菜,也不管容庭兀自坐在她对面,全当瞧不见似的。
昨个儿她听邹幼说,容芊芊被关在柴房一整夜,还说了些外头传的闲言碎语,容芊芊伤心的险些拿着白绫去上吊。
倒是像容庭会做出的事儿。
容庭转了转拇指上扣着的扳指,低头扫了眼小几上的饭菜,老太太嘴里说罚她,却也未苛待她。
“老太太说,若你点头,下月初七是好日子,宜婚嫁。”
楚虞低头舀了一勺热汤,点了点头:“庭哥哥这么快就替我说了苏家的亲事?”
“……”
容庭一顿,将汤碗往她那儿推了推:“我有说要替你说苏家的亲事?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
楚虞正低头喝汤的动作亦是一顿,慢条斯理的放下汤匙,好似没听见他的话似的,朝他淡然一笑:“庭哥哥说的对,容家会替我寻门好亲事,苏家确实算上乘。”
容庭嘴角僵了僵,当时若不是容正喧那老东西自作多情将林楚虞当成了他亲闺女,他又怎么会说那些话。
容庭扯了扯嘴角:“苏裴算什么上乘。”
楚虞噢了一声,轻飘飘道:“你不是也说,苏哥哥挺好。”
“……”
“我没说。”
楚虞低下头继续喝着汤,不再搭理他。
容庭那不知道怎么养成的脸皮,怎么说都是他有理。
气氛滞了一瞬,容庭忽然道:“那日在未逸轩,腰我都搂过了,你还想嫁给别人?”
楚虞猛地一呛,噔的一声汤匙落进碗里,她捂着胸口咳了几声,脸都憋红了。
抬头瞪了他一眼,便撑着小几站起身。
正此时,邹幼脚步踌躇的过来,似是怕打扰到二人,就站在门外喊了声姑娘。
容庭闻声也瞧了过来,邹幼支支吾吾说:“老太太派人传话,苏夫人来了,让姑娘去花廊,老太太正同苏夫人吃茶呢…”
邹幼愈说愈小声,主要是二公子看着她的脸色也愈发暗沉,邹幼说完话便转身跑远,在小路上候着。
容庭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苏裴那小子难不成还真看上了这丫头?
楚虞弯腰抱起一摞经书,趁容庭还没回过神,忙就抬脚离开,将经书交给邹幼,好生吩咐她带回安喜堂。
见身后的人没追上来,方才松了口气。
容家花廊挨着花园,花园又碍着安杏苑,因而容瑶瑶很快就听闻苏家夫人来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知会了二房。
果然,容芊芊前些日子还撒泼打滚的要上吊,这会儿却花枝招展的赶了过去。
容瑶瑶自是不落下,同容芊芊一左一右的伺候在老太太身边。
楚虞还未走近,就闻见亭下几人说笑的声音。
忽的指间一凉,楚虞惊的后退一步,险些拐了脚。
她回头看,就见方才还在祠堂的人,不知绕了哪条近路,这会儿正脸不红心不跳的在她身后,低头将那枚大了一圈的翡翠扳指套进她指尖。
楚虞不敢声张,怕惊动了花廊下的几人,稍稍挣开手:“你做什么?”
“补一份聘礼。”
楚虞一滞:“…谁说我要嫁你。”
容庭扬了扬眉,嘴角带了些冷意往花廊下瞧了眼:“哦,你要带着我那十几箱聘礼,嫁给苏裴?”
“……”
她顿了顿,有意与他抬杠:“是又如何?”
容庭垂眸,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