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呢,不由弯了弯唇角道:“是,舅母可对庭哥哥好上心呢。”
庄氏没听出其中意思,还附和的点了点头:“婆母定是很疼爱二弟的。”
玉氏不自在的笑笑:“应当的。”
她方才说了那么多,也不见楚丫头脸色有一丁点变化,反而被她奚落了两句,脸色便不大好看了。
后来还是楚虞说要回安喜堂陪老太太说话,三人这才散了。
玉氏看着楚虞的身影,冷哼一声:“这丫头心思通透,倒不像老大媳妇儿那般好糊弄。”
李妈妈应道:“谁说不是,楚姑娘在老太太跟前,玲珑着呢。”
玉氏叹了声气,忽的想到什么:“方才庄氏不说我险些忘了,容庭从前带回来的那娼妓如今在何处?”
李妈妈被问住了,一个娼妓,她哪上过心,忙低头道:“老奴去打听打听。”
楚虞方才说要回安喜堂陪老太太说话,可齐妈妈今儿一早就吩咐过,说是老太太身子乏,今日睡的晚些,叫姑娘今儿免了问安呢。
邹幼方才伺候在楚虞身边,玉氏的话她是听的一清二楚。
她试探的问了声:“姑娘可是担心,将来二公子会负了姑娘?”
楚虞稍稍抬起头,那翡翠耳饰随之一晃。
她偏头笑了声:“哪有什么负不负的,只要他将来的妾室通房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就好。”
楚虞深谙男人的劣根,就连她那看起来正儿八经的大舅父,不一样欠了许多风流债么。
容庭要去秦楼楚馆她不管,只不将人带回府里膈应她就好。
-
这才刚下聘没多久,回京到如今都未歇在容家的容二公子,这回倒是大大方方叫人将未逸轩收拾出来。
老太太与容正喧几人商议,这楚虞定是要从她安喜堂出嫁的,可哪有在自家迎娶的道理。
容庭又不住容家,干脆就在鹿河巷的路家半婚事。
这事儿,正合容庭心意。
但成亲之前,依照俗礼,二人还要避着点才是。
可容庭这光明正大的住了进来,偏生他还占一个容字,虽说于礼不合,却又不能将他赶出去。
于是老太太眼不见为净,也不让他来安喜堂问安,就当不知晓了。
容庭倒是也在未逸轩安分了几日,楚虞这几日还生怕他又像上回那般,连爬窗这种登徒子才做的事儿都做出来了,夜夜都叫邹幼将门窗关严实了。
好在这人还知些分寸。
只是,这安分了也没几日。
像是生怕旁人不知似的,路临日日从未逸轩过来,不是送点心就是送首饰,将她那本就不小的妆奁塞的满满当当。
且压根没给她拒的机会。
容瑶瑶也三天两头就往安喜堂跑,只说二哥哥待她真好,她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分了。
言语里尽是羡慕之意。
这日陈梓心携着夫婿魏栋才回府探望老太太,可这不年不节的,究竟是来看老太太还是来打听别的,不言而喻。
魏栋梁是个读书人,长相平平,但为人却温润的很,将陈梓心照顾的极好。
楚虞这是第二次瞧见他,二人相互点了点头。
魏栋才笑着寒暄:“听闻楚姑娘同二公子定亲了?”
闻言,正陪老太太说话的陈梓心也瞧了过来。
分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她早听说了,可这会儿乍一听,心下还是有些难受。
楚虞自是能感觉到陈梓心那复杂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并未去看她,只轻声道:“是。”
陈梓心抿了抿唇,恰好撞见魏栋才投过来的目光,她心一慌,忙撇过头又同老太太说话。
只听她羞涩一笑,抚着小腹,在老太太耳边说了两句。
随即老太太大笑起来,叫人将陈梓心原住的屋子拾掇出来,留他们夫妻二人小住几日。
回小院的路上,姐妹二人并肩走着,
楚虞偏过头,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浅浅一笑:“恭喜陈姐姐。”
陈梓心也回了个笑:“也恭喜你。”
她顿了顿:“没想到最后你会嫁给二哥哥。”
忽然,陈梓心脚步一顿,视线错过树影直投向那倚在墙边的男人。
陈梓心心下忽生感伤,忙别过头匆匆道:“有了身子后怎么都睡不够,我先回房歇息。”
楚虞定住了脚,原想佯装没瞧见,同陈梓心一道回去的。
可这人穿的实在扎眼,一身红色长衫,怕别人看不到他似的。
不过只稍稍一顿,楚虞便立即抬脚打了个转,背过身走了。
她不自禁抬手碰了碰唇,还有些心悸。
身后男人挑了挑眉,蓦地笑出声,回头给路临使了个眼色。
路临抱着个不大的箱子追了上去,喘了几口气,道:“姑、姑娘,这是公子让人备的。”
路临说着开了箱,里头躺着的,正是一套凤冠霞帔。
红的刺眼,金的晃眼。
她惊讶得微微动了动唇,下月初七才成婚,她的嫁衣还没绣好呢。
路临摸着脑袋笑了下:“这嫁衣公子在江南便叫人准备了,足足雇了几十个绣娘才在今儿个赶了出来,就连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