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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舒琴从袖中将折的方方正正的帕子双手递上, 眉目间皆是情谊:“这是你当日赠我的, 后来我在寺里等了好几日都不见你再来。”
容庭没接,目光落在这帕子上瞧了好半响, 眉间一蹙,从前惹了那么多风流债, 他哪里能一笔一笔记得清楚。
忽然, 门外落下一片阴影,光线一下被挡了大半。
尤舒琴背对着门没发觉,容庭下意识抬眸, 就见方才还睡熟的姑娘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
容庭眼皮一跳, 忙起身朝她走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她描了妆, 他轻声问:“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饿不饿?”
不等楚虞答, 他又吩咐青陶道:“去叫厨房做点吃的给夫人垫垫肚子。”
青陶抿了抿唇, 慢吞吞的退下。
这可不是饿不饿的事儿,夫人那是生气了。
尤舒琴立即敛了神色, 下意识将那条帕子藏进了衣袖中,可那动作实在刻意, 楚虞目光掠过, 佯装没瞧见。
她扬起笑来:“尤姑娘一日登门两次,可是有要事?”
尤舒琴面色有些尴尬, 下意识睨了容庭一眼, 藏在袖中的手微微紧了紧:“夫人来晚了, 方才我都同二公子说完了。”
楚虞挑了下眉头,嘴角的弧度略微收敛了一下,侧头去看容庭:“是么?”
容庭对上姑娘的视线,分明从她眼中看出了波动的情绪,他半搂着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回屋里再说给你听,好不好?”
尤舒琴偏头看容庭这样温和的说话,心下微微一颤,有些不是滋味儿。
她忍不住开口道:“二夫人若是想知道,我也不介意再说一回。”
楚虞似笑非笑的瞧着她的袖口,听她这么说,嘴角轻轻弯起:“你不是来还东西的么?”
尤舒琴愣了一下,她都听到了?
不过听到也好,省得她还要想法子让她知道。
尤舒琴微微叹了声气:“可惜我这时候才与二公子相认,若是能早两年,兴许也不会生出遗憾了。”
闻言,楚虞抬起头对上尤舒琴那双藏着半真半假情绪的眸子,四目相对,像是刀光剑影。
楚虞蓦地弯了弯眼角,佯装听不懂的样子,抬手指了指尤舒琴的衣袖:“既然都来了,尤舒琴索性就将东西还了,省得成日惦记,你说呢?”
最后一句,姑娘是扭头对容庭说的。
容庭心下微微一叹,给路临使了个眼色,路临便上前去向尤舒琴讨厌那张帕子。
青陶正端着药膳从外头进来,还没搁到桌上就被容庭半路截了,只见二公子将汤匙挡在了夫人嘴边,笑哄着说:“有了身子就该多补补。”
他又凑近低声解释了一句:“回去我随你处置行不行,别生气。”
楚虞咬着唇,幽怨的瞪着他。
那头尤舒琴正将帕子递给路临,听到这里两人的谈话,脸色旋即一怔,她直愣愣朝林楚虞看去,看半响也没瞧出她这肚子有什么不同。
尤舒琴磕磕巴巴的问:“你、你有孕了?”
她问这话时一脸的不愿意。
“烫。”楚虞皱了下眉头,没立马去答尤舒琴的话,反而叫她在一旁看了会儿。
容庭被她一声烫吓得险些将碗都摔了,青陶匆匆从他手中接过,男人伸手压了压姑娘的唇瓣:“烫着了?”
尤舒琴在一旁看着咬了咬唇,忍不住开口道:“就算怀了身子,想必月份也不大,我大嫂怀身子的时候也是照往日的来,不必太小心的。”
“谁说不是呢,我们府里呀就二公子最紧张,吃的用的穿的每天都要过问,唠叨的夫人都烦了呢。”青陶看似无意的接了这么一句,将尤舒琴的话给堵住了。
容庭低头搅着药膳,又吹了吹这才送进姑娘嘴里,慢悠悠抬了抬眸:“五年前我做了什么我也记不清,尤姑娘就不必记得太清楚了,至于容家与路家有什么恩怨…”
容庭顿了顿,嗤笑一声,声音一下冷了两个调:“这事还没人敢管,我劝你少管闲事。”
尤舒琴瞪大了眼睛,脸色都白了几分,她解释道:“我、我是为了你好才…”
咯噔一声,勺子落进碗里,楚虞就见男人脸上收敛了笑意:“若是让尤满知道他妹妹跑到容家揭发他那点龌鹾事。”
尤舒琴脸色彻底白了,她眸中含着眼泪,一脸委屈:“二公子若觉得我多管闲事,我以后定再不拿这事做文章,告辞。”
尤舒琴扭头匆匆跑了出去,觉得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实在委屈。
路临正要去送一送,忽然被楚虞叫住:“你手里那个,放下。”
路临愣了一下,同情的睨了公子一眼,将帕子交给青陶。
青陶亦是怜悯的看了容庭一眼,将这帕子又递给了楚虞。
姑娘揉着这张绣着芙蓉花的白帕子,瞧着这花半响,朝容庭笑了笑:“你给多少姑娘送过帕子呀?”
容庭心虚的抿了抿唇,将这碍眼的帕子抽走丢给青陶,挥手让她出去。
楚虞扬了扬眉:“五个还是十个,明日会不会又有人拿着这帕子找上门来?”
啧。
容庭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