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不知道黄一衍就是江飞白。巧合的是,明望舒在同学中听到了山石乐队的消息。她打听几句,得知刘永岩签约唱片公司了。
于是,她上网浏览刘永岩的娱博。
她和他见过几次。
刘永岩瘦瘦高高的,气质胜于颜值。
柳芽说,刘永岩极有才华,歌迷众多。尤其抽起烟来,眼神迷离,像是从山雾飞出的苍鹰。
他比较阴森,带一种独特的戾气,也有孤冷。可这份孤冷,和宁火、黄一衍二人的不同。刘永岩束缚感极强。另两位却如风般自由。
刘永岩的澄清声明挂在置顶。
出于好奇,明望舒进了江飞白的主页。
黄一衍那一张极具个性的海报横在封面。
明望舒的肾上腺素狂飙,她紧紧咬紧了牙关,咽了几口气,才没有尖叫出声。
上次聚会,黄一衍说正在做网约车。
结果,又是谎话。
明望舒手里的鼠标疯狂在海报上绕圈,真恨不能撕了黄一衍的那张脸。
联想起宁火的过去和现在,被欺骗背叛的愤怒,如同汽油一样,浇在明望舒的心上。
晚上,她回到家,尖叫起来。
年轻教授出差在外,明望舒一个人孤零零的,脑子几乎炸了,怒火越烧越烈。她太恨了!
山石乐队签约之后,仍有到大学演出。
明望舒借同学的关系,拿到门票。再到后台,状似偶遇。她喊了一声:“刘永岩?”
刘永岩抬头,皱了下眉。他早忘记黄一衍的室友了。
明望舒也不打算自我介绍,直接问:“你知道黄一衍和宁火结婚了吗?”
刘永岩眼色一沉。
明望舒苦笑,“原来,我们都被蒙在鼓里。”
一男一女约了见面。
周末上午,咖啡厅。
刘永岩的脸比天空更加阴沉。他细想之后明白了,邬山镇的人说,黄一衍嫁了一个非常俊俏的丈夫。
宁火就长了一张桃花脸。
刘永岩懊恼,以前为什么没想到?可他更恨的是:“为什么是宁火?”
正如明望舒介意黄一衍,刘永岩则非常厌恶宁火。他有时去出租屋,宁火都用一双清冷的眸子盯着他。
刘永岩气急了。黄一衍是他的女朋友,宁火一个外人一脸看不惯是什么意思?
黄一衍说,宁火和明望舒感情非常好。
刘永岩咽下了这股气。现在他才知道,宁火觊觎黄一衍。
“我也想问,为什么是他们。”明望舒双手握着冰冷的咖啡杯,“他们去年六月份结婚了。你和她分手是几月?”
“二月。”刘永岩当时没想到,柳芽敢找上门。更没想到的是,婚期将近,黄一衍居然那样果决地走了。
“我离开出租屋也是二月。”
“所以。”刘永岩的眼睛阴森森的,“宁火和你一边交往,一边劈腿,抢了我的女朋友。”
“不,是你女朋友勾引我男朋友。”
世事难料,刘永岩和明望舒的聊天竟然卡在这个问题上。两人都不愿相信,自己的恋人是主动方。因为那样说明,他们输给了对方的恋人。
最后,没讨论出究竟哪一方先勾引。
刘永岩喝了大半杯冰咖啡,“但他们离婚了。”
明望舒愣了下,“真离了?”
刘永岩点头,“他们回乡办离婚手续那天,我大姐见到了。”
明望舒笑,低声说:“离了好。”——
黄一衍到了日日车工作室。
小肥仔斜着眼,挤歪了眉,直瞟向她。
从他的微表情,她问出:“有人找我?”
“这你都猜到?”小肥仔瞪起眼睛,“在接待室。”
坐在里面的男人是刘永岩。他卸了唇环,白T黑裤,沉眼看着自己的中指——他的LH纹身去年就洗掉了。
黄一衍见到他,没有太惊讶。依他的个性,是不好打发。况且,他现在进了音乐圈,还要搭她这座桥蹭热度。
不过,她的话说得清楚。“以后你不要来找我,我们没关系了。”
“衍衍,我发现你还是口是心非。”刘永岩看了一眼她尾指上的金戒指。为什么用金戒遮纹身,而不去洗掉?因为她仍有不舍。
黄一衍抱起手,“我也发现,你还是自作多情。”
刘永岩示意她坐下,“我不知道,你和宁火结了婚。”
她收起了所有表情。
“谁想得到是他?”刘永岩略有讥笑,“我以为,对方和我一样,是一个靠才华赢得掌声的男人。”
“哦。”黄一衍细眉如柳叶飞刀,“他没来得及施展才华,掌声就停不下来,能怪谁?”
“上次的事,我很抱歉。我对不起你,我有错在先。”刘永岩站了起来,脸上堆聚一丝狰狞,“可是宁火,不是好东西。”
“他好与不好,和你无关。”黄一衍转身要走。
刘永岩伸手一拦,“他欺骗了你,辜负了你的信任。”
黄一衍漠然一片。
“前几天,我遇到了明望舒。”刘永岩上前一步,挡住了门,“问了她才知道,他俩分手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