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挚想,王听云可太像毛绒玩具了, 他握在手里, 一边欺负, 一边保护。
他收起手机, 直立身子, “王听云,好久不见。”
她眨眼。眼镜下的睫毛长而细, 上下一扫。
像有羽毛在撩拨他的神经, 他又咳, “你怎么干体力活了?”
“重复的工作可以激发大脑的漫游模式。”
“哦。”黄挚也不懂,问:“吃宵夜吗?”
“嗯。”她和他隔了一尺距离。他双手插兜, 她也是。
到了热闹的烧烤摊。
坐下,黄挚问:“最近怎么样?有其他烦心事吗?”俨然一副知心哥哥的姿态。
“没有。”辩论主持过后, 王听云的日子很平淡。内向是一种性格,她不再刻意地去扭转。
“你暑假不回家了?”
她摇头,“过段时间, 我妈过来看我。”
“你妈情况怎么样?”
“还不错, 会和我说,学习别太累了。”说起母亲, 王听云笑了,“心理医生的钱,我已经结了。有多的我还给你, 剩下的, 按欠条时间还吧。”
“你拿着吧。欠条上写了时间, 又不收利息。”黄挚拿了几根串过来。
每回和他吃饭,他都照顾得很周到。她终究有些心软。“黄挚,我也想过。高考的失利,责任是多方面的,你不用全部揽上身。”
“嗯。”他用筷子,把烤串卸掉,放到她的碗里。
“我当初被骗,我想,是因为你太自由了。”王听云仰头,烧烤的灰烟吞噬了星星的光芒。“我以前像被困在笼子里,看你在天上飞。可我成不了你。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家庭、性格,他们截然相反。
黄挚赞同地说,“那很好,互相探讨对方的世界。”
“我在大学里,只想好好学习。”
“我监督你好好学习。”他撸串,“你趁热吃。”
“黄挚,真的是你。呀呀呀!”刚进来一个男生,嗓子贼大,开了喇叭似的。
黄挚转头看去,原来是高一的同学。
“这都能遇见你啊。”男生连忙过来,一手搭上黄挚的肩膀,“听说你不读大学了。”盯紧黄挚的脸,男生又叫:“卧槽,好像比高中还更帅了。”
这一声,引来了和男生同行的一个吊带衣女生。
黄挚放下烤串,擦了擦嘴,“过来旅游?”
“是啊,暑假嘛。”同学看一眼王听云,笑问:“女朋友?”
“还不是。”黄挚重点强调第一个字。
王听云耳后发烫。自己猜想是一回事,亲耳听到是另一回事。她看着桌上的碗,职业性反射,想要去洗一洗。慌乱中,她只捡了几句话听。
男生和其他大学同学介绍,说黄挚是闻名学校的人物。
吊带衣抿唇笑,“是校草吧?”
男生可能是夸夸群出来的,脱口就说:“当年,班上50%的女同学,都迷过他这张脸。”
黄挚怕王听云误会,赶紧解释:“瞎说什么,我逃课出了名。”
王听云摸了摸发烫的肌肤。
见他和男生对饮兴起。她也轻酌了两口。甜酒,不辣。感觉度数不高,她喝完了一小杯。
王听云一点也不了解黄挚。除了他喜欢球鞋和游戏,听说过父亲和二姐,其他一概不知。
可他却好像很清楚她的喜好。她吃不惯辣。刚刚下单烧烤串,黄挚和老板说免辣,但是他自己碗里盛满了辣椒。
不得不说,在和黄挚相处的过程中,王听云慢慢对他改观。怨恨像灰尘,拂开之后,只见清亮。除了高考那件事,黄挚是她唯一的朋友。
这份友情因过错而生。因此,哪一天,她原谅了他,他也就走了。
王听云沉浸在自己的思路。
不知道黄挚问了句什么,她敷衍地应了一声。
他看她,“嗯?你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她看杯里满了,又端起喝一杯。
“问你,宿舍门禁时间。”黄挚捻着一根竹签,在碗上敲打。
“啊。”她把这事给忘了——超时了。
宿管阿姨眼皮底下,从来没有漏网之鱼。晚归能进,但要写检讨。检讨一出,奖学金也没指望了。
王听云踌躇。
黄挚结了帐,“去酒店住一晚。”
她瞪他,酒后的脸蛋燕儿红。
黄挚禁不住捏一捏,“给你开多一间房。”真想就这么使劲地蹂/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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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日用品。
两人到了酒店。
王听云一直板着个脸,没敢看别人,生怕见到那些暧昧异样的目光。她自己付了押金,开了一间和黄挚同层的标间。
也是巧,又遇上了刚刚那男生。
男生惊讶,“你也住这啊?”他目光溜向王听云。
王听云更严肃了,给黄挚打眼色。
黄挚笑说:“我们各自开了房。普通朋友。”
“哦……”男生邀约,“过不过来打牌啊,好久没见,多聊聊。”
黄挚应了,他和王听云说:“早点休息。”
那个吊带衣贴近黄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