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挥出连绵的月刃,飞旋成十几股刃风横扫全场。
每一道刃风上都卷着月牙状的刃纹,它们和着杀生丸的妖力犁过大地,将满场的妖怪与地层全卷了起来,抟托而上,足达十丈有余。
狂风掀起杀生丸的长发,将他的长袖吹得猎猎作响。眼见对手们失去了战力,他很干脆地收刀入鞘,转身离开。
伴随着一阵阵身体的跌落声,后方的犬妖们堆垛在一处,血味弥漫。
“不愧是杀生丸大人……”
“这是第七轮了吧?”
“快闭嘴!不要妄议!”
私语声消失,小妖们噤若寒蝉。守在凌月王身边的妖怪们迅速下场,将战败的犬妖带出战场,他们沉默地清理血迹和肉块,做得很是熟练。
杀生丸望了一眼月色,跟母亲无话可说的他准备离开。
“杀生丸。”凌月仙姬唤道,“你特地来拜访母亲我,就是为了打七场必胜的架吗?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不打第八场愉悦一下母亲吗?”
杀生丸:“无聊。”
“是因为无聊,还是怕那把刀碎掉。”凌月仙姬一针见血,“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关心起刀
了?”
杀生丸顿住了脚步,回首:“我杀生丸还不至于缺一把刀。”冷眼扫过战场,“我缺的是一个能让我出刀的对手。”
凌月仙姬勾唇:“是吗?不缺刀的话,就把这刀送给母亲吧。”
杀生丸:……
显然,刚成年的杀生丸还是太嫩了,仍不是母亲的对手。两句话就被找准了漏洞,他抿唇,再不多言。
“还是一样得不可爱呐。”凌月仙姬支着头,“你以为母亲的鼻子是摆设吗,杀生丸?刀上残留的味道很杂,难道是你提刀切的菜吗?”
杀生丸:……
他倒是忘了,愚蠢的半妖会拿小牛剁肉切菜,还要给鸡鸭放血、给鲜鱼刮鳞。上头的味道之混杂,他闻惯了不觉得异常,却瞒不过母亲。
“是那只半妖的刀吧。”凌月仙姬道,“没想到你也会看重手足,我以为你把他宰了吃呢。”
“弱者没资格让我动手。”他不过是看在血脉的份上,教养半妖一段时间罢了,“半妖也配不上当我杀生丸的手足。”
话至此,杀生丸没了返程的想法。
他转身进入浮空之城的宫殿中,决定歇一段时间再离开。
凌月仙姬笑道:“半妖当不了你的手足,他的刀倒是有资格被你使用。杀生丸,母亲我很好奇,这把刀的名字是什么?想必被你击败的人也很想知道。”
杀生丸:……
“杀生丸?”
杀生丸再不理她,径自入了族地深处。他想了想,明日还是得返程。
……
距离天亮没多久了,缘一却没有回到歇脚处。
倒不是他不愿回去,也不是城中恶鬼横行,而是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横跨大草原。
以诛灭恶鬼为主,以自首得牛为辅,缘一跨入了城主的住处。
他告诉对方:“我就是你要找的猎鬼人,你已经见到我了,可以把牛给我了吗?”
城主:……
冥加:……等等,少爷,你不是来杀鬼的吗?
城主表面笑嘻嘻,动作却不慢,他差人请来了一位女子,说是真正的“猎鬼人”到了。
也是直到这时缘一才明白,其实真正想见他的不是城主,而是那位被请出来的女子。那名女子不知给了这座城的武家什么好处,就连城主也对她言听计从。
“来了吗?”女子的声音很清冷。
缘一抬首。
只见一双素白的手掀起帘幕,身着华服的女子露出漂亮的脸,正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以饱含讽刺的眼神看向他。
四目相对。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大城。
缘一:……
虽然曾经的师长换了张皮,但他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人。不过,他没有带刀出来。
里梅:……
虽然曾经的半妖换了件衣服,但他一眼就认出他还是狗!还好,他带了狱门疆。
这“重逢”可谓是措手不及,毫无喜悦。缘一与里梅作为撕破脸的师徒,着实没什么可叙旧的地方。
缘一毁掉了里梅的壳子,里梅只想把缘一当作宿傩的容器。如今再遇,他们根本不需要多言,仅一眼的对视便当场开打!
【冰凝咒法!】
【破道白雷!】
“轰隆——”
冰墙与白雷相撞,直接掀飞了屋顶。缘一捂着鼻子窜出烟尘,尽力将距离拉远,而里梅紧随而上,手中已握住了狱门疆。
狱门疆的发动有点难,需要让目标怔在原地一段时间才行。
那么,他该怎么做呢?
“轰隆!”苍火坠与直瀑对撞,火与冰轰开了漫天水雾。
趁水雾弥漫之际,里梅当机立断丢出了狱门疆,大声道:“犬夜叉,你知不知道杀生丸最痛恨的人就是你!”
赌一把!长得那么像,他们一定是兄弟!
里梅教过缘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学生究竟有多厉害。凡是他教过的东